秋风依旧。
吹散行人。
马车吱扭悠闲返回。
孟平在丞相府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离开皇城的时候也已过申时,雒阳北部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已经过了最繁忙的时候。
马车中,孟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他已明白皇甫吉为何晾着他,就是因为昨天他与金花绣衣使打了一架,出手重了点。
孟平用余光注意自家四叔,小心翼翼试探道:“雒阳霸王?”
孟杞本来淡然的脸马上变得尴尬起来,他看向自家倒霉侄儿,声音出现波动、随后咬牙切齿道:“刘侍曹告诉你的?这个长舌妇,我饶不了他!”
孟平已然确定,绰号属实,于是劝雒阳霸王道:“关刘侍曹何事?要不是刘侍曹,我早已被绣衣使或卫士抓走了!”
“怎么了?”孟杞一脸紧张,对于自己和绣衣使的恩怨,他心知肚明,不曾想自家侄儿在皇城这么短的时间就与绣衣使有了冲突。
孟平便将事情给雒阳霸王说了。
孟平一听孟平处理得当,于是放了心,对孟平说:“平儿,你做得对,确实不能在皇城动手,不过在皇城以外,碰见绣衣使,只要你占理,就不要怂,干死他们!”
雒阳霸王一副热血模样,谆谆教诲起孟平,同时也说起他与绣衣使的恩怨。
“绣衣使是皇帝的爪牙,负责监察天下,搜集情报,探查军情,同时也有侦查、逮捕,审讯之权,人言绣衣使如虎!上一任北部尉是个普通人,因为断案不明,且与绣衣使沆瀣一气,欺压良善,被丞相斩了,所以我才会接任北部尉。”
孟杞接着说:“大随承平日久,权贵愈发嚣张,肆意欺压百姓,上任之初,丞相就告诫我,要为民做主,所以我才会选择整顿北部治安,惩治奸商。”
“权贵嚣张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利益网,占据了要害部门,绣衣使同样被侵蚀,他们相互勾结欺压百姓。”
孟平心情有点沉重,沉默了几息,转移话题故作轻松道:“因为这两个原因,所以你就处处与绣衣使作对了?”
“不,这是在警示他们,我做北部尉后,签发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凡我北部修士捕快,定要严明执法,坚决抵制绣衣使插手北部事务!拒绝与他们狼狈为奸!”孟杞断然否认孟平的指控,大义凛然。
绣衣使凶焰喧嚣,常常插手地方事务,以图谋私利。
“哦!”
孟平点点头,自家四叔竟有如此刚烈一面,随后又在内心嗤笑老阴阳人,北部衙门,在孟平孟护二人到之前,只有三个修士,孟杞、阴蔓茹和杨基,竟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孟平很服气这老阴阳人的装逼性格。
孟平仔细思索发觉不对,觉得里面还有事,再次询问:“只警示绣衣使,就得了雒阳霸王的名号?”
“咳咳,有时手痒,会与同僚们切磋,加上经常警示绣衣使,所以才会有这个名号。”孟杞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知道自家侄儿是什么德性,因担心效仿,所以隐瞒了真正原因。
孟平推测出所谓的警示,应该是暴揍绣衣使,但是绣衣使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四叔无敌于雒阳,佩服!”孟平的确被孟杞折服了,为百姓做主,与恶势力斗争,这个雒阳霸王实至名归!
“我哪是无敌于雒阳?只是三阶以下还好。”孟杞不敢承认自己无敌,脑海中浮现那一个执剑将自己打败的人。
观察着孟杞的脸色,孟平有点琢磨不透这老阴阳人,以为他又在装逼,便未多想。
孟平突然灵光乍现说:“四叔,那狗虚构者,会不会是绣衣使的人?绣衣使草菅人命,被那群痞子撞见,因而迁怒于你?”随后孟平又自我反驳,自言自语:“这也不对,若是如此,只需要把那几个痞子悄无声息做掉就行,没必要惹上你这个霸王。”
“的确不是绣衣使,以绣衣使蛮横的作风,想杀人,就杀了。”
“绣衣使虽然蛮横,但仍不及四叔啊!您一身正气压的绣衣使喘不过气来,使得他们不敢正面相抗,只能阴损找我的麻烦,佩服!”孟平此刻是真的佩服自家四叔,身为阴阳家四阶鬼仙,完全可以逍遥做官,却仍然为底层百姓主持公道,与强权相抗!
“四叔,你也是大侠!”孟平郑重抱拳。
“不敢当,不敢当!”孟杞听到孟平这话,先是得意,随后内心有点发苦,什么大侠啊,大侠教育过我!但此话不能和孟平说,只是谦逊的拱手。
在二人的闲聊中,马车已经到了北部衙门。
孟平听到熟悉的吆喝声,便知回到了衙门,于是钻出马车,不忘回头对孟杞说:“四叔,我先巡视去了!”
巡街?我看是去寻青楼吧!孟杞见状轻呵一声同样下了马车,他能猜出孟平在想些什么,不过,孟杞并不担心孟平会留宿青楼,他相信父亲的布置。
孟平冲进衙门,他想弄清楚孟护有没有吃独食,自己单独去翠莺阁。
“咦?少爷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你们没有吃点喝点吗?”孟护从班房走出,赶紧叫住正在小跑的孟平。
“什么吃点喝点?”孟平一脸懵逼,随后反应过来,没好气的说:“拜访个人而已,没有宴请这一环节。”
“那咱们巡视去?”孟护试探着,此时不到申时正,正是听曲的好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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