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七一把让拉到马下,再次按倒在地面上。这里不比酒楼上干净,坚硬的泥土硌到他的嘴里。
另外的人有的让打倒、有的逃开。殷若冷森的嗓音追随着他们:“爷爷是伏牛山的强盗,筹银子好救罗二当家,带话到褚家,拿大宗儿的银子准备赎人。”
除去褚七以外,别的人一概不要,一行人重新上马,带着褚七远远奔开。
后半夜里,大家露营,马背上有干粮,围坐着就着冷水吃。
兰行笑眯眯,他觉得这架打的痛快极了,只有一点美中不足:“黑施三……爷,”
“你还没有吵够,又要吵架?”吃的正香的殷若含糊的道。
兰行很不高兴:“别总瞧不起我好吗?我挺喜欢你的作派,但是以后等我们吃饱了再打好吗?”
殷若回他一笑:“好。”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车阳很是尊重地道:“如果你方便告诉我的话?”
“方便。”
殷若轻松地道:“我要的钱多,褚家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这么多现银,他们只能赶紧的卖东西……。”
说到这里,嘻嘻的又笑。
兰行乐了:“就不敢再涨价格了吧?”
青鸾撇撇嘴儿:“果然你不是我们行当里的人,虽是官爷又怎么样,还是要听我们少东家的。”
“什么什么?你说的什么意思?”兰行恼道。
青鸾把手中半个干饼看看:“我们在路上赶的日子,吃这种东西不少见。到底是京里侯府出来的人,偶尔吃上一回,你就抱怨起来。”
兰行涨红脸:“我不吃也没什么,我是担心我家小爷没按钟点吃……”
“吃饭。”
车阳淡淡。
兰行不敢再说话,但到底没明白黑施三的计策,过上一会儿,又悄悄问青鸾:“咱们当强盗就能让他们不哄抬价格吗?”
青鸾这一回没再讽刺,告诉给他:“少东家要的银子多,褚家拿不出现银,咱们也不会收货物,”
兰行猛点头:“对对。”
“褚家要想最快的拿出银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东西,”
兰行噘嘴:“这句刚才说过。”
青鸾对他笑:“咱们在酒楼上的时候,他们不都说没有货物了吗?如果屯积大批的货物却坐等涨价……。”
兰行乐了,把手往下一挥:“砍头的罪名!”
褚七让捆的结结实实,嘴堵上,耳朵却还好,顿时魂不附体。如果真是强盗,他也不会怕这么狠。
这是公差?
他们再拿到证据?
远不如强盗撕票只杀一个人那种,公差追究株连全家甚至亲友。
他现在知道了,这是真的黑施三到了。
不怕增加他的恐惧,殷若问车阳:“褚家不见得老实付钱,能送点儿褚七身上的东西回去吗?”
褚七大惊,身子剧烈扭动。
车阳轻笑:“褚七的罪状,殿下案头有一大堆,”他随口就报出几件,不说褚七吓的更狠,殷若的面容也猛地一寒。
她能感到殿下对商人的看法,实在很糟糕。是个商人的罪状,殿下手里似乎都有。
是几时,尧王殿下让人去查出来的?
是几时,他又准备发难?
殷若勉强的回魂,勉强的再说正事:“有罪名就好,”
原本想说的,在这里说不下去,兰行猜测出她的用意,机灵地道:“砍个手指头吧,强盗不都是这样?”
“唔唔”,褚七在地上扭动的更加厉害。
车阳已能领略黑施三闹事的用意,视而不见的道:“限期三天,三天不送钱,砍一个手指头,第二天不送钱,再砍一个……。”沉吟着,往周密处想:“砍到最后,褚家不管他,谁是下一个当家的人,再抓他到手。”
“慢慢的砍。”
兰行头回扮强盗,觉得又神气又新奇,赶紧再接个话。
禇七用力的蹭草根地面,眼神流露出有话要说。一刻钟后,车阳让人取出堵口的布,褚七气喘吁吁:“饶我一命,我说,”
殷若大大咧咧:“说什么?”
“我有货物,我有……。”褚七报出好几个仓库:“里面还有可以发卖大半个月的货物。”
殷若面上掠过嘲笑,在夜晚他们没有升起篝火,除去青鸾有所感觉以外,车阳兰行没有看到。
大半个月的货物?
这不足以挑起物价的涨跌。至少,褚七储存的货物足够三年使用。
车阳当差可以,生意经半点没有。他不懂半个月的货物,实话还是假话。但也没有立即看向殷若,而是自己想想,再对殷若询问的看一眼。
殷若对褚七白眼儿。
褚七知趣地道:“三爷是指大半月的货物不多是不是?后面还有货物运来,我全截到手里,还是能应付的。”
青鸾听不下去了,冷声道:“褚七爷名震樊城,一吓就放老实,这是准备污蔑谁?”
褚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再就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胆子小不经吓。”
车阳却让提醒:“你一个人办不成这么大的事情吧?”
褚七讨好地道:“是我自己,这樊城由我说了算。”
殷若、青鸾的目光放在他面上,殷若雷霆手段带走褚七,就是让他最好不敢妄动,把幕后合伙的那个说出来。
不管褚七说出金家,或者不是金家,殷若还在这里,还有圆转的余地。
青鸾又事先声明,褚七会污蔑人,给车阳敲一记混淆的警钟。
褚七越是不肯说,越说明他准备编假话。因为殷若虽没有太有力的证据,但脱不开金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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