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儿子收尸?除非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唐幽幽方才还苦苦哀求的脸,却又如同深冬的寒梅一般,清冷孤傲,脸上满是无惧,讥嘲地笑道,“圣君?好一个圣君!在我看来,也就是个昏君!”
心冷了,无惧了,她对冥破天方有的一丝温度,在此刻彻底冷了,他不爱她,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真是可悲,她从小就知这句话——男人不可信!可是,她却傻傻地相信了冥破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还连累了哲哲宝贝!
“你说什么?!”轩辕鹰的眸子瞬间仿佛充血了一般,残厉的神情一点儿也不逊于冥破天。
只是唐幽幽不怕冥破天,也不会惧怕如此的他,“我说,你是昏君!你不但是昏君,而且还是个恃强凌弱的胆小鬼!你不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你亲手所种的母子鬼蛊?好,就算是我不顾哲哲的生死,联合冥破天来谋害你,那么你为什么直接怒气汹汹的来我这里兴师问罪,而不直接直捣黄龙,去罪魁祸首冥破天那里呢?我知道,你是不敢去,你连冥破天的一根毫毛都伤不了,你只能来我这里耀武扬威!”
窦九州直直护在唐幽幽身前,却又为唐幽幽所说的每一句话胆战心惊,他知道,唐幽幽这是用激将法,以怒制怒,让轩辕鹰冷静下来,只是,这个此刻比被夺了猎物的雄狮还要暴怒的家伙真的会吃这一套么?他不知道,只是警惕地盯着轩辕鹰,试图在关键时候挡在唐幽幽身前,为唐幽幽谋得逃走的机会。
轩辕鹰怒火更胜,好像猝不及防,浑身就会火苗乱窜一般,喷火的眼眸好似要将她烧穿。
相形之下,唐幽幽的眼神却淡薄许多,没有怒气,没有怨气,没有惧意,很淡很淡,这样的淡却又是轩辕鹰的盛怒无法奈何的,她好似看淡一切一般,缓缓绕过护在她身前的窦九州,径直走到轩辕鹰跟前,以淡漠的微笑来面对轩辕鹰火光喷射的双眸,语气轻飘却又显示出巾帼本色,“圣君,我知道,现在在顺天国你根本就不敢动我分毫,因为只要杀了我,冥破天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你夫妇永远不会离开顺天国,所以只能用这般暴怒的眼神瞪着我以泄怒气。但是我也不否认,只要你愿意,哲哲宝贝的性命便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但是,我也警告你了!你若是真的取了他的性命,我唐幽幽绝不会因此肝肠寸断地去自杀,我会报仇!我要让整个天寒国的国民为你圣君愚蠢的行为后悔!”唐幽幽的眼神依旧淡薄,但却令轩辕鹰不寒而栗,继而她转过身子,不再面对他,“或许你不信我有这般能耐,你大可以去试试!不过这样于你于我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看,你倒不如再相信我一次,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定当亲自为你双手奉上圣血冥蟾,若然食言,你再杀哲哲宝贝,我定无异言。”
轩辕鹰铁青着脸,眼中怒火灼烧,看不出他的心思,方才不作思考地冲了过来的确是有些冲动,仔细想想,她所言也不无道理,冥破天向来心思缜密,她一个人间女娃,怎么可能防得了他?就连自己,也不是差点就身中他的计谋么?
唐幽幽则淡淡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全然看不出她眼神中的期待,好像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她的神情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好,本座便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三个月后,本座还是看不见圣血冥蟾,那么就休怪本座不留情面,对他们三个痛下杀手!”轩辕鹰说得那般决绝,怒目看向窦九州,“还留在这边做什么?等着冥破天怀疑你么?!”
他走了,也将窦九州赶走了!唐幽幽看着窦九州不忍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楚,他走了,自己还有很多话很多话未曾来得及说!原本,她以为他找到了这一生中可以完全相信的第四个人——冥破天,想不到,只需一日地光景,她幼稚的想法就已经被打破了,再一次回到原点,她可以依赖的还是只有哲哲宝贝还有窦家兄妹,只有他们,才会对自己不离不弃,永远诚挚!
夜已经过去,在冥界,昼与夜的唯一区别就是夜除了星月之光,再无别的光芒,而昼,则是灯火通明,照亮一切。三日的探女就这般结束了,唐幽幽称病未曾去送行,倒不是害怕面对天雪沁和轩辕鹰,只是她讨厌那种窦九州就在她面前,却又不能同他说话的感觉!去了,也只是干着急,徒增悲伤,又何必呢?
她突然很想见孟婆,那个同妈妈一般的女人,见到她,虽然不能同她诉说自己的心事,但是只是呆在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她如水一般的神态,心中也会舒服不少。
“咦?娘娘,那个人好像并非孟婆啊。”在很远处,眼亮的寒冰就发现孟婆桥上的人有些不对劲儿。
唐幽幽下意识向孟婆桥看去,寒冰说得没错,那人的确不是孟婆,矮小的身子,佝偻着腰,待她们走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一脸的沟壑,倒是唐幽幽想象中孟婆的模样,只是...酷似妈妈的那个人呢?!
“你是何人?可知孟婆去了哪儿?”不等唐幽幽细问,寒冰倒是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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