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轻柔中带着些许刚烈的声音响起,水凤自内室当中走了出来,腹部已经鼓起老高,挺着大肚子的水凤,如今少了一些寨主的霸烈,多了一些母性的柔和。
“小姐,林叔……林叔出事了!”精壮小伙一脸急切的叫道。
“什么?林叔出事了?快快,快带我看看。”水凤挺着肚子跑了两步,眉头一皱不得不停了下来。
“小姐,你小心着点自己的身子,傻龙,你还看什么,抱着小姐啊!”小丫头一把扶住了水凤向傻龙叫道。
“可是……可是……”一听这话,傻龙的额头立时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傻龙,别顾那么多了,快点!”水凤也吼了起来,傻龙的身体都被汗水给浸湿了,看着仍然漂亮得不敢让人直视的水凤小姐,傻龙狠狠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伸手将水凤抱了起来,全身僵硬得像是一具僵尸一样向外跑去。
“傻龙,你稳着点,要是小姐有什么事,我打烂你的脑袋。”另一个小丫头跟着叫了起来。
“小兰,小翠,你们少说两句。”水凤低喝道,这一胞双胎的姐妹立时闭了嘴巴,拎着枪紧紧的跟着傻龙的身后,傻龙尽量的稳住双臂,不让抱在怀里的水凤颠得太厉害,水凤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让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到了口腔里,只有几百米的距,远得却像是几百里一样,总算是跑到了外堂处,傻龙将水凤向地上一放,一下子就软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用的东西!”小兰和小翠这两个小丫头狠狠的剜了傻龙一眼低声叫道,一左一右扶住水凤的手臂向内堂走去。
林叔正躺在几张椅子拼成的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半个身体都被血染红了。
“林叔……”水凤一把扑到了床边上,抓着林叔满是皱纹的大手叫了起来。
“小姐,没事,林叔没事,就是老了,跑了几十里,累着了。”林叔呼呼的喘着,虽然他受的伤并不是致命伤,但是几十里路狂奔回来,非致命伤也变成了致命伤,老脸已经是一片青白了。
“林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水凤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虽然她坚强,可是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林叔这根顶梁柱一下倒了,她再也掩住女强人这层面纱,痛哭出声。
“丫头,听我说……”林叔拍拍水凤的后背轻声说道,整个云压山,也只有林叔才有资格叫她一声丫头。
“叔,你说!”水凤抹了抹泪水说道,重新变成一副坚强的样子。
“小柱子叛了咱们云压山,投了日本人。”
“我知道,我一定会亲手扒了他的皮。”水凤咬着牙低吼着。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小柱子投靠日本人那是他的事情,或许有苦衷,现在绝不是报仇的时候,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们去县城办事,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街面上竟然不见了日本军人,我特地绕到鬼子军营的方向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鬼子在警戒,鬼子要有大动作了,后来邪眼陈盯上了我,这才让我想明白,鬼子这是要对咱们云压山动手了。”林叔喘了几口后说道。
“鬼子向咱们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云压山如今枪弹充足,再加上地势险峻,鬼子来多少咱们杀多少。”水凤攥着拳头低吼着,恨不得杀了所有的鬼子兵。
“不不,这一次不一样,我们面对的不再是普通的鬼子了,否则的话那些鬼子兵不可能都到军营外来警戒,可能是鬼子的精锐,专门为我们而来的,咱们只是一支土匪,虽然让鬼子头疼,可是绝不至于招来鬼子的特殊部队。”林叔说着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林叔,您慢慢说,不急,咱们不急这么一会。”水凤连连给林叔抚着胸,林叔的眼睛半眯了起来,似乎睁着眼睛都会让他浪费力气。
“从邪眼陈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小柱子投靠鬼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小柱子在此之前,一直都离你挺近的,你那医胭脂马就是他在喂养,跟小兰小翠接触的也挺多的,相信我们与煞神的关系瞒不住,而你,身怀六甲,还是煞神爷的种,这事鬼子也知道,所以前后串联起来,事情就浮出水面了。”林叔说着瞪大了眼睛,“鬼子是冲你来的,只要把你攥在手上,他们就有了对付煞神爷的本钱。”
“什么?”水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点没错,小姐,你走,现在就走,到上海去,煞神爷在那里,你必须马上走,咱手下的兄弟全都撤进山里,愿意留下的兄弟跟着我再斗斗鬼子,至少也得拖住鬼子三两天。”林叔说着挣扎着坐了起来,竟然一下子又有了神采。
“我……”水凤一下子就愣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要她放弃整个山寨的兄弟自己去逃亡的地步。
“小姐,听着,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如果你留下来,所有的人都会留下来,而我们根本不可能是那些日本精锐的对手,最后不但你会搭进去,我们大家全都会搭进去,而你走,我可以遣散一些兄弟,给咱们云压山保下一些种子,你找到煞神,又可以给咱们报仇,小姐,你自己想想吧。”林叔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水凤也愣了,身子一软便向地上坐去,小兰眼疾手快,连忙将一块狐皮垫子抢先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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