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觉得,自己这嘴可能是真的开了光了。
事情是这样的,午膳过后,沐元溪带着沈辞来御花园里逛了逛,这个地方,真不愧是千古以来皇宫事故频发地段。
御花园里暂时没有橘子树,但沈辞准备着开春的时候找个地方出来种上一些,在跟沐元溪商量着选哪个地方。
沈辞走路也不规矩,是倒着走的,反正有媳妇儿帮他看路,也用太在意身后什么时候会有人或者障碍物。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红梅林中,对那落雪压梅的景还挺有兴趣的沈辞驻足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某些宫侍的悄悄话。
三言两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一个名叫坠露的宫侍和一个名叫落英的宫女,于昨天晚上在冷宫附近的竹林里被尚宫局的方尚宫抓到了私相授受,正准备今天处置。
这对沈辞来说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关键是那几个宫侍之间的对话。
一个尚且年幼,嗓音都稚嫩很多的人问道。
“坠露哥哥和落英姐姐两个人两情相悦的啊,尚宫大人也太狠了些,不过是除夕夜见上一面,送点东西,怎么就至于送去掖庭了啊!”
“哎呀尚宫大人历来如此,不留一点情面,但凡是被他发现了的,都会被送去掖庭。”
“对啊,尚宫大人之前还训过我们,说是宫里的所有宫侍都是陛下的,怎么敢与旁人私会,就算想要嫁人,也得是陛下看不上被放出宫去才行。”
“啊,这样吗?”
“对啊对啊,你也记着些...”
接下里的沈辞就没心思听了,看了身旁的沐元溪一眼,嗓音淡淡地问道。
“呵,所有的宫侍都是你的是吧?”
沐元溪:“......”
这是什么飞来横祸!
给了身后陆艾一个眼神,陆艾当即走出打断了那几个宫侍的议论,警告了一番过后还罚了一通,三个小宫侍连连叫惨。
没被尚宫大人抓到,这是直接被帝后抓到了啊!
“你听我讲,我从没那么想过,我只要你一个,你别生气,我这就将这些人都处置了,那个尚宫,也换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沈辞抱肩靠在了树干上,抬了抬下颔,“不好!”
他知道媳妇儿没那么想。
但在听到刚刚那些人那般理直气壮的觉得全皇宫的宫侍都是她的之时,没来由的从心底涌起怒火,接着就撒到了沐元溪身上。
沐元溪觉得有些头疼,这可不是早上那个轻易就能哄好的少年了。
“那个尚宫呢!爷要见他!”
沈辞眸中划过一道冷光,他得让这个人明白明白,沐元溪到底是谁的,一个办公室恋情而已,上纲上线的惹他不痛快!
“好好好,你想怎样都可以,别不理我行不行?”
沈辞哼了一声,“就不理你就不理你就不理你!”
沐元溪看着少年这般敛了敛眸,有些想笑,但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强忍下来了,兀自叹了口气。
跟着他回了东宫,一路上不断的哄着他,陆艾也连忙听了沈辞的吩咐将方尚宫找来了。
方阡只在上次凤梧宫中近距离见过凤君一面,之后的日子里,这位也不怎么太掺和后宫的琐事,只是将任务通过身边的北夏送来,他们负责完成就行。
今日初一,他还不知道凤君找他干什么,但在进去东宫之后就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不敢放肆,恭敬行礼。
还没将自家少年哄好的沐元溪也没免礼也没让他起来,方阡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一直靠在椅背上的沈辞身子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中跪着的人,冷冷问道。
“方阡是吧,坠露和落英的事是你发现的?”
方阡心下顿时有了底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这事往大了说是后宫宫侍秽乱后宫,往小了说不过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忙。
但坠露和落英两人交换的东西属实是太过明显,鸳鸯的帕子,明晃晃的私情,他处置起来也是按照往年的旧例,并无什么不妥。
就算有错,也是没能及时发现进行阻止的错,应该没有什么的吧?
方阡将当时的情景交代了一番过后也说出了自己的处置方法,鞭笞十,贬入掖庭。
“哦,两人不过换了个东西,就这么严重?”
入了掖庭,就相当于是罪人,想要再能出去的几率太小了。
也就今年沐元溪登基的时候大赦,才放出去些罪行轻的,然而想到等到下一次,需要太久了。
而正常的宫女和宫侍,不过五年便可有一次出宫的机会,若不想,可以再留五年,这是君雾当时定下的,也很是人性化,这多年来变化不大。
沈辞语气看似平淡,实则压着火气,方阡这般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自也能从中察觉出些许不对,提着一颗心回道。
“秽乱后宫,按旧例,便是如此。”
“为什么啊。”
沈辞指尖一下一下的轻敲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响起,凌厉的气势从上方威逼而来,方阡鼻尖上都滑落了一滴冷汗。
“回凤君,因为,因为坠露他...他...”应该是陛下的人,一颗心都放在陛下身上,不可有其他心思,更不可在宫中就遇旁人有了私情。
这是方阡心中所想,但他此时此刻却有些不敢说出来。
看着凤君那般兴师问罪的模样,还有一旁陛下听之任之的样子,方阡怎么敢。
“说啊,为什么啊?”
咄咄逼人的逼问迎面而来。
方阡怕自己说完之后就没办法活着走出东宫了。
“臣...”
“说不出来?那你还处置得这么严重干什么,嗯?”
沈辞抬眸,蟒蛇一般的目光落到了方阡身上,嗓音冷冽。
方阡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白,不过是坠露和落英两人私相授受的事,凤君至于这么在意?
“你严厉处置的原因,根本不存在,至于那两个人,若是做事的时候犯了错,你要罚要打也无所谓,可是交换一个手帕的事,爷不觉得不算事,你觉得呢?”
严厉处置的原因...不存在...
方阡心下来回的循环这一句话,在上方两人的冰冷压力之下,在某个瞬间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方阡不免看向了女帝。
这凤君的意思岂不就是后宫的宫侍并非都是陛下的,那就是要独占陛下的意思啊!
“看朕做什么,凤君的话听不懂?”
同时有两道目光落到了沐元溪身上,一道来自殿中,一道来自身旁,沐元溪自是不可能给旁人任何可乘之机。
方阡喉头微滚,猛地低头,嗓音中有丝颤抖之意。
“臣...臣明白了,是臣错了,臣知罪。”
他明白了,凤君对陛下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且陛下还十分纵容。
他错就错在还是和以往一样,按照旧例处置了私相授受的宫人,却没顾忌到这背后的原因是否为帝后二人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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