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也有儿子和妻子?”众妖人窃窃私语,捧腹大笑。喇嘛却毫不在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大统领。
“久闻大师之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大师要带走妻儿,理应奉上。”大头领豪爽大笑,招呼众人带领喇嘛到了关押玉龙草原牧民们的监牢。
“哪位是大师的妻儿?便请领回。”大头领颇为诚恳。
枯树喇嘛看了半天,摇摇头,伸出一个巴掌,摇了摇。
“难道大师有五个妻子?”大头领糊涂了。旁边二当家的大怒,喝道,“大哥,他是要将这里的人全部带走!”
大头领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大师,莫要给脸不要……”
话音未落,身旁的二当家、三当家被枯树喇嘛随手一拿,一撕,成了四片,握在手中。
鲜血淋了喇嘛一头一脸。
“放人。”大头领眼中闪烁着寒光,如一头饿狼。
一,二,三,……九十九,姑娘们依次从枯树喇嘛面前经过。
终于,他看到了她。
姑娘抱着孩子,痛哭失声。“终于,你还是来了!”
枯树喇嘛默不作声,带领着一群姑娘快速下山。
大头领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之后的几日,平静无事。饱受惊吓的牧民们在毡房中闭门不出,姑娘们受到创伤的心灵还没有平复。
枯树喇嘛依旧是在岩石上念谁也听不懂的经文。
被他救出的少女们犹豫再三,还是远远的给他叩拜,留下了香烛、酥肉、糍粑之类。
数日后的一天深夜。
漆黑如墨的杀气笼罩住了枯树喇嘛,几柄闪着寒光的刀锋朝他的光头削去。
金铁相交之声传出,百炼宝刀砍到了喇嘛头上,却只带出一串火花。刀口卷了刃。
“点子扎手,快走!”为首的一名妖人呼喊。
枯树喇嘛伸出大手。
如同裂帛的声音先后响起。五名法力高强的妖人死在当地,尸首不全。
喇嘛站起来,望着草原的方向。草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喇嘛身形一晃,下一刻,出现在草原上。
惊叫声、哭喊声、哀嚎声,响成一片。牧民们的毡房尽数被烧毁,尸体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地,有小山高。烈焰焚烧尸身的焦臭味中人欲呕。
姑娘的母亲抱着一团血肉模糊的婴儿,呆呆出神。
见到喇嘛到来,母亲如发疯般将婴儿血肉抛到他脸上。“几天前你为什么不把这些豺狼都杀干净?你赔我的女儿,你赔我的外孙!”
“你赔啊,你赔!”母亲发疯般的冲上来,抱住枯树喇嘛,张开嘴,如母兽般将枯树喇嘛的耳朵咬了下来,鲜血淋漓。
婴儿的血肉洒落在喇嘛的脸上,红的,白的,融成了一片。
他第一次和自己的孩子亲近,却是以这种方式。
喇嘛的眼中燃起了烈火。身上燃起了烈火。
熊熊大火从他体内冒出。他变成了一个火人,走到哪里,烈焰就烧灼到哪里。
被沉痛侵满了心神的牧民们顾不得看他,只是在哀悼自己死去的亲友。
枯树喇嘛一步步朝巴别山走去。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浮现出一朵妖艳的血色莲花。
巴别山。
大头领和手下的头目正在虏来的少女们身上尽情的发泄着兽欲。少女们软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大头领从喉咙间发出沉闷的一声呻吟,早有左右过来擦拭。
一抹雪亮的刀光闪过,身下的少女断成两截,死不瞑目。
这时,巴别山脚下亮起了妖异的火光。
一朵朵红色的血莲自山脚绽放开来,沿着巴别山的千极石阶逐阶盛开。
红光映红了山谷,映红了一干妖人那绝望的脸庞。
大火熊熊燃烧了一夜。
第二天,玉龙草原上的牧民们来到巴别山,昔日郁郁葱葱的巴别山,成了一座荒山,山间,四处是尚未燃尽的红莲。
千名妖人一夜之间被尽数屠戮,恶臭味直冲天际。
大头领被砍做四段,分别扔在山脚、山腰、山顶。
枯树喇嘛消失了,姑娘也消失了。
有人说,枯树喇嘛是佛陀。也有人说,枯树喇嘛是恶魔。
支持者说,他以大神通大法力肃清巴别山的妖人,是菩萨佛陀之举。反对者说,他身为出家人,六根不净,和处女私通,已经坠入了魔道。况且,若不是他第一次入巴别山救了人又不救彻底,也不会引发妖人血洗玉龙草原的事情。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数十年后,巴别山重新恢复了盎然生机。曾经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们也迁移到了远方,新来的牧民在此地繁衍生息,草原上重新响起了欢歌笑语。
……
“你可明悟了你的前生?”大日如来佛问道。
“这些人都是谁?”阿明的声音干涸的如同沙漠中的沙砾。
“枯树喇嘛便是你,那位姑娘便是含烟。你的孩子,便是鸠摩罗什。那位大头领,便是火焰五光佛。”大日如来佛的声音不带一丝涟漪。
“为何大恶之人,也能成佛?”阿明紧紧盯着大日如来。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日如来口宣佛号。“大佛即大魔,大魔亦为大佛,善恶本就只在一念之间。枯树宝明,你看过了这悲欢离合,情爱业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须知入我佛门,才能解脱!入我佛门,才得圆满!入我佛门,才得功德!”
“含烟……”阿明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中。“我前世竟然如此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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