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颗宝石给你,你一时也可吃穿不尽了。身处乱世,性命贱若蝼蚁,好自珍重吧。”云飞从怀中掏出几颗夜明珠,塞入妇人手中,消失在长街尽头。
妇人呆了好一会儿,如在梦中。望着手中灼灼生辉的夜明珠,妇人猛的泪流满面,死命将头磕在青石板路上,鲜血长流。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
“乱离人,不及太平犬。”漫步在郭北县的长街上,云飞神色不豫。
“是啊,人生就是一个苦海。”聂小倩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也是愁肠百结。
“小倩,我有个想法!”望着背囊中鼓鼓囊囊的珠宝金银,云飞忽然有了主意。
一处破落的农户中,一对夫妇正在熟睡。
“哎,老头子,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正在熟睡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忽然被房外一阵不寻常的响动惊醒了。
“是闹耗子吧。咱家又没东西偷,难道是偷儿不成?”被吵醒的老头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句,翻个身又继续睡。
“你个死老头子!”老妪恨声骂了几句,披衣下地,朝门外摸索过去,“咱家白日里晾的苞谷还在外面,眼下年景不好,我眼瞅着过不多久便会有大灾,这些苞谷别被耗子啃了去……”
老妪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开了门。月光如水,洒在门前。门口隐隐有几团白花花之物。老妪揉揉眼,疑惑的拿起来放在眼前,用手敲敲,又用牙咬了咬。
“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老妪如同疯了一般大喊,“天上掉银子了!”
连唤数声,老头不情愿的走了出来。“你个死老太婆,想银子想疯了!”
“你看!”老妪颤抖着将手中一团白花花的东西伸到老头面前。
“银子!真是银子,白花花的雪花银啊!”老头不能置信,高声大叫。在他手中,赫然是数锭白银,观成色,看分量,怕不下几十两。
老两口拼死拼活一辈子,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一时间呆了。
少顷,夫妇同时跪在地上,朝天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定是上天眷顾我夫妇二人,才降下这白银,谢谢苍天,苍天保佑!”
在郭北县中,这一幕几乎同时在上百家农户中上演着。云飞使了个隐身法儿,虚立在郭北县城上空的一朵云彩中,满面微笑的望着这一切。
“云郎,世人皆以钱财为至宝,为了钱,不惜去杀人,去抢夺,甚至骨肉相残,你一夜之间把自己全部身家的一半都分给了郭北县的贫苦之人,不会舍不得吗?”
适才在街上遇到那对落难夫妇,云飞心有所感,与聂小倩一同,将从黑山处得来的财宝分了一多半,悄悄放在郭北县贫寒的民居之前。这些人被惊醒之后,莫不是惊喜交加,继而涕泪长流,感激上天垂怜。
“钱财虽好,我却不是贪心之人,助了他们,也是我功德一件。”云飞望着众人笑逐颜开,心中也极是舒畅,“何况,我现在有了最大的珍宝。”
“是什么?”聂小倩好奇的问道。
“我最大的珍宝,便是小倩你。”云飞将聂小倩的手轻轻牵起,放在自己心口。
“云郎……”聂小倩不禁痴了。云飞望着她姣好的容颜,心中大动,轻轻凑了上去,在聂小倩的樱唇上,轻轻一啄。
天地,都仿佛瞬间醉了。
月华如水,倾泻下来,照耀着这对璧人。
“臭和尚,快放开我!我要回天虹山!”
风声呼啸,云彩朵朵,山川河流迅速从脚下掠过。白云笑容不变,望着在自己掌中挣扎的赤阳草,足踏黄金禅杖,疾速飞行着。
赤阳草气鼓鼓,头上几乎都要冒出火来,在白云掌中窜来窜去,白云肉掌边缘却似一层铜墙铁壁般,让赤阳草怎么也钻不出去。
“你此刻还不会飞行,我放开你,你摔落到地上,便成为一滩草泥,百年修为俱为画饼。”白云一笑,眉眼间佛光迸现。
“我不管!你们这群恶人劫持了我,又要把我弄到那里!”赤阳草凶性却是不减,张口一股烈焰朝白云喷去。白云微哼一声,从鼻间喷出一股白气,把烈焰消于无形。
“莫要闹,我三人借你破了黑山老妖,欠下你的因果,日后都要还你。现在,我便赐予你一份机缘。”
离开郭北县后,白云一路向北飞行,怕是飞出了数千里。半天之内,已经飞过数十座城池,无数山峦、湖泊、树林,万万千千的凡夫俗子,飞禽走兽从他脚下掠过。这便是修道之人的大神通,修炼到极致处,神念一生,大千世界的任何角落,转瞬便到。在佛门中,此神通唤作“神足通”,不仅可在大千世界自由穿梭,甚至可以穿梭不同的世界。
白云此刻离那个境界尚早,不过半日之内,掠出数千里,在凡人眼中已经是神迹。
随着越飞越北,脚下的景致也渐渐变得不同。芳草菲菲,城镇渐少,连绵不断的草原却多了出来。草原承天接地,一望无际,方圆百里内望去皆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草海中,几座大山魔神般矗立,山峰如利剑般耸立入云,山顶白雪皑皑,山腰处却是水草丰美,牛羊悠闲的甩着尾巴,安详的吃着草,祥和无比。一个个宝石般的湖泊在草海中闪耀,微风一吹波光粼粼,不时有草原中的鸟兽前去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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