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之中一扫了往日沉闷的气氛,到了晚上就膳苏家上下除了苏中凡外都欢聚在了客厅里。以温夫人为首苏家兄弟给陈梦生四人是连连敬酒,苏眧青见苏中凡不在席上,脸上总有着那么三分忐忑不安……
陈梦生笑着对苏昭青劝慰道:“青儿姑娘无须多虑,我知你父待你们兄妹三人平日严厉。可他心里仍然是疼爱你们的,无非是他的方式让你们有所抵触罢了。青儿姑娘这次能死里逃生实是侥幸,有情人终将会成眷属,望姑娘多多珍重!”
“谢恩公施手相救,青儿在那铜镜里已经死过一次了。历此一劫青儿更能明白生之可贵,即便是爹爹不准,青儿也不去再多想了。”
项啸天长叹了一口气对齐瑛道:“媳妇儿啊,我就是个大老粗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将来要是咱们有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孩子喜欢咱们就由他去吧。”齐瑛红着脸含羞点头轻笑。
客厅的门突然间被打开了,苏中凡面呈尴尬色进门就向项啸天施礼道:“项壮土你说的虽然是话糙可理不糙啊,苏某人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令老朽茅塞顿开,儿女之事理应是由他们自己去选择。是苏某人枉做小人了还差些铸成了大错,老朽汗颜啊!”
项啸天一听苏中凡这么说自己,咧开了大嘴笑着拍了拍陈梦生道:“你听听人家苏老爷这么有学问的人,都夸赞我哩。他听了我的话都比他读书还强,兄弟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也挺有学问的。”
“呸,好不要脸!”齐瑛笑骂着啐道,满屋子的人都被他们夫妻俩给逗乐了。
陈梦生起身拱手道:“难得苏老爷能迷途知返,实在是青儿姑娘之幸。”
苏中凡摇头苦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想明日一早就带着家眷便去趟江州府。只是……只是有个不请之请,望陈兄弟千万不要推辞。”
陈梦生笑道:“苏老爷不必多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
苏中凡连声道:“陈兄弟本领高强,苏某人就是想陈兄弟能陪我去帮我参谋参谋。”
项啸天喝着酒吃着菜小声的对陈梦生道:“兄弟你这判官怎么也做起月老的事了啊?这算不算是那个啥捉耗子多管闲事呀?”
陈梦生抱拳对苏中凡道:“就算是苏老爷不叫我们去江州府,我还有一桩公案未了正欲往江州府呢。”
温夫人接言笑道:“那如此甚好,小妇人还一直在担心我家青儿会遇人不淑吃亏上当呢!有你们同行我可就放心了,等江州府之事了结后,我让我家老爷亲自送你们去山东也免去了你们通关琐事。”
苏中凡捻须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想我苏家在密州还尚有些朋友老夫送你们去定然可以省去许多麻烦。来,来此事日后再说,我苏某人先敬几位一杯……”
陈梦生因为在美人镜中受了些伤,所以也不敢多喝酒略饮了几杯后就各自散去休息去了。上官嫣然房中出过了妖祟,苏家觉得怠慢了陈梦生他们。吩咐了下人将陈梦生一行人安排到了更为舒服的东厢房别院之中,反正是只睡一宿也就不去在乎那些了……
日上三竿后,安庆府十里江洋码头上停泊正待扬帆起航的大楼船。苏家老爷和夫人带着苏昭青和三四个丫鬟登上了船,留下了两个儿子看家。项啸天背着大弓手里拎着两个大包袱用手肘敲了敲一旁的陈梦生道:“你瞧苏家果然是大手笔啊,这么几个人出门还开了条大楼船。”
陈梦生呵呵笑道:“要是哪天大哥发迹了,也去买条大船啊。闲来无事的时候也能带着嫂子游山玩水,岂不是快哉美哉!”
项啸天摸了摸头叹道:“兄弟你说的对啊,男儿大丈夫就应该如此……”
齐瑛上前笑道:“这大清早的,你们两个还没有睡醒吗?竟是满口胡说八道,别是让苏家的老爷夫人听见了笑话!”
上官嫣然抿嘴一笑道:“好啦,好啦。香兰姐,大哥他也是为了你着想嘛,你就不要去说道他了。快上船吧,唉,我现在是见了船就有点犯晕了,好在是离江州府不远。”四人登上了船,苏家老爷一挥手大楼船徐徐升起船帆乘风破浪之下是疾驶江州府。苏家的大船本是快船又借着顺风顺水,行了不到两日就到了江州府。
陈梦生等人一下船就领略到了江州府的风土人情大不同于别处,此地的民众是以热情奔放著称。大街小巷比比皆是那身材窈窕的女子,纱衣轻曼丰臀淑乳肥环燕瘦香风阵阵直叫人烟花缭乱。温夫人笑着说道:“再过几日可就是乞巧节,大凡是家中有待嫁闺中的姑娘都会打扮漂漂亮亮的去胭脂坊。小妇人娘家正是要穿过胭脂坊,不如我们雇了车一同去看看吧。”
陈梦生浅笑道:“青儿姑娘的心仪之人好像就是在胭脂坊相识的吧,那我们就去胭脂坊走一遭吧。”苏中凡在码头雇来了三辆大车,带着众人随着人流去了胭脂坊。这次来江州主要是来看看苏昭青的相思之人,所以只要大车停在胭脂坊外,几个人下了车沿街缓步走在脂粉香街上。
“哇,好漂亮的相思树啊。师兄你快看啊,以前只是听温夫人口中说过,今日得以相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上官嫣然指着不远处两棵有着数百年树龄,相互盘绕连结的大树欣喜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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