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
在得到嘉靖的回答后,吕芳对此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其在思衬片刻后,继续追问道。
“那既然如此,陛下您为什么不让张居正……”
嘉靖闻言,在上下打量了吕芳一番后,旋即自顾自地说道。
“吕芳,不知道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
嘉靖的话音落下,吕芳旋即陷入了沉思:“不患寡而患不均吗……”
嘉靖将吕芳脸上的疑惑之色尽收眼底,又紧跟着补充道:“严世蕃还以为朕没有察觉到这背后的用意,他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比起他爹严嵩来说,他还嫩得很呐!”
在听完嘉靖的这一番解释后,吕芳的脸上也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颇为激动地开口道。
“我明白了,陛下您的意思是,故意让他们以为,您没有察觉到这边背后的用意,从而让他们放松警惕。”
“到时候,等这些措施,在宗室、勋贵们的身上试验一遍后,如若可行的话,就正式将其推广至文武百官身上!”
“再结合陛下您先前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话。”
“到时候,等那些宗室、勋贵们在朝中站稳脚跟,甚至都不用陛下您发话,那些宗室、勋贵们就会主动要求您将这项措施,正式推广至文武百官身上!”
吕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嘉靖的眼神之中,满是崇敬之色。
“可以说,严世蕃此举,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这番分析后,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并未对此作出任何置评,在这之后,只见嘉靖话锋一转,出言吩咐道。
“行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回乾清宫吧!”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当即神色一凛,恭敬应声道。
“遵命,陛下!”
……
在这之后不久,内阁那边总算是将本次内阁议事所商讨的内容,尽皆公布了出来。
不出意料地,在科举考试之外,单独举行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一事,在京城内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官员对此议论纷纷。
“在科举考试之外,单独举行针对于宗室、勋贵们的考试,这项举措究竟是谁提出来的,居然还堂而皇之地拿到内阁那边讨论!”
“是啊,真亏他们能够说得出口,我呸,真是无耻!”
“这群虫豸前不久还支持在科举考试之中,新增算术这门学科,现在倒好,演都不演了,他们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给宗室,以及勋贵们大开方便之门吗,他们此举,置天下的读书人为何处?”
诸如此类的言论,在京城内不断传播、发酵,但碍于先前言官们的悲惨下场,满朝文武,倒是无人敢站出来,公开反对此事。
……
京城内的风向,自然逃不过嘉靖的眼睛。
此刻,紫禁城,乾清宫。
“陛下,奴婢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您看,需不需要采取一点措施……”
只见吕芳毕恭毕敬地侍立在嘉靖身旁,向其汇报着目前的情况。
嘉靖在听完吕芳的汇报后,将手上的书籍颇为随意地放至一旁,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暂时不必管这件事,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
嘉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眉头微蹙,旋即将目光转向吕芳,出言询问道。
“对了,吕芳,朕先前不是让你派人去把英国公请来吗,都这么久了,英国公怎么还没过来?”
吕芳听闻嘉靖此话,脸上浮现出些许犹疑之色,在整理好语言后,方才给出了回应。
“陛……陛下,兴许英国公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要不要,奴婢再派人去看看情况?”
嘉靖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旋即出言吩咐道。
“嗯,派人过去看看情况吧!”
“遵命,陛下!”
吕芳说完,正准备迈步离去的时候,只见导引太监急匆匆地进入了乾清宫,跪伏于地,恭敬禀报道。
“陛下,英国公到了!”
一旁的吕芳听闻此话,整个人如蒙大赦,旋即顿住脚步,低下头,一言不发。
在这之后不久,只见嘉靖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
“既然如此,赶紧让英国公进来见朕!”
“是,陛下!”
导引太监在得到嘉靖具体的吩咐后,并未作丝毫停留,而是转身离去。
不多时,只见英国公张溶迈着急切的步伐,进入了乾清宫。
其在进入乾清宫以后,便‘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将目光转向坐于龙椅之上的嘉靖,沉声道。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靖听闻此话,用手摩挲着龙椅上所雕刻的龙头,脸上满是和煦的笑容,缓缓道。
“免礼,起来吧!”
“谢陛下!”
在得到嘉靖的允许后,英国公张溶,方才从地上起身。
旋即,只见嘉靖将目光从张溶的身上收回,转而开口道。
“来人,替英国公赐座!”
“遵命,陛下!”
嘉靖的话音刚落,很快便有太监上前,为张溶准备好了铺上了软垫的座椅。
张溶见此情形,脸上顿时浮现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躬身于地,向嘉靖谢恩道。
“多谢陛下恩典!”
“嗯。”
待英国公张溶正式落座以后,嘉靖也没有跟其绕圈子的意思,而是将目光径直转向张溶,出言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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