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为岁末的最后一天夜晚,岁末的最后一天称为「岁除」,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
一大早,叶耀东就起来贴年红,跟林秀清两人洒扫门口,然后就开始准备年夜饭,虽然今年只有一家四口过年,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
「阿东啊,老宅现在就三个人,你要么叫爹娘今天啥都不要准备,年夜饭来咱们这吃?家里菜还买的挺多的。」
「我去看看。」
之前他老娘有说过,今年是他们搬新家的第一年,不能冷锅冷灶,必须在自己新家起灶过年,不然的话他们就叫大家去老家吃了,更热闹。
他大哥二哥家今年的年不太好过,两对夫妻都没啥心思过年,家里时不时就响起打骂声,估计也不会想到去老宅叫人过年。
正好他去的也及时,老宅也是刚贴完年红,他娘还没开始准备饭菜。
他一张嘴说去他们新家过年,老太太就欢喜地一口应下了,他老爹老娘见状也顺势答应下来,不然就俩人怎么煮?
当下他就顺势将老太太扶回新宅子,让她坐门口晒太阳,顺便看孩子吵闹也能高兴一点。
人老了,就喜欢家里热热闹闹的,自从他们都搬走后,老宅里就冷冷清清的,没啥人气,连叶惠美都嫁出去后,老太太身边也没个小辈。
叶耀东在屋里帮忙烧火都能听到老太太在外头喊这个慢一点,那个慢一点,别摔了啥啥的,听着洪亮的声音都能感觉出老人家很高兴。
等他老爹老娘带着杀好的鸡过来后,也轮不到他打下手了,他就出去乱逛。
村子里年味十足,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到处都在贴对联,挂上新灯笼,杀鸡杀鸭。
路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孩子们拿着鞭炮你追我赶,玩着、闹着、笑着。
他每走几步路,就能看到一张小桌子,一群男人围在那里打牌,或者赌钱,这里一堆,那里一堆。
过年了,村民们都趁着过年的时候放松一下,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能好好歇着,这时候家里女人也不会管,过年不赌钱就不像过年了。
叶耀东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看看,有拿着骰子赌大小的,也有开盖赌点数的,也有三三两两聚一块打牌的,更有甚者,直接就在小卖部赌牌九。
女人们基本都在家里准备着年夜饭,家家户户的烟囱,从早上就开始炊烟鸟鸟,到处都弥漫着香味。
一路瞎逛过去,结果碰到了阿正几个,大家都闲的无聊,一拍即合,直接就近去胖子家打牌,正好他老婆刚卤了大肠小肠猪肚猪耳朵,直接就端出来招呼他们了,大气!
人家打牌嗑瓜子,他们倒是上了个硬货,打牌吃卤料。
「难怪你们两公婆吃的一个比一个胖,伙食这么好,哪像我们天天只能吃带壳的海鲜,长不了肉。」
「这就是有一个好老婆的重要性,羡慕不来的。」胖子有些得意,这年头,想成为一个胖子可不容易,没点家底是不行的。
直到饭点了一群人才散去,约好下午再战。
叶耀东摸摸口袋里赢的几块钱,看到路上的孩子都在那里玩鞭炮,经过小店铺时,也买了几盒鞭炮,还有线条的。
一拿回去,家门口的一个个就兴奋的嗷嗷叫,叶耀东也没有厚此薄彼,八个孩子人人有份。
「小心不要炸到手了。」
「哇…三叔,我最喜欢你了……」
「有鞭炮玩啦……」
「三叔真好,早上问我娘要钱买鞭炮时,还臭骂了一顿。」
「没关系,熬过今天,明天大年初一你娘就不能骂你了!」
孩子们
都点点头,「还好新衣服提前做了,不然的话连新衣服都没有。」
「快点回屋吃饭,吃完再出来玩。」
中午只是简单的炒了一个番薯粉条配鱼丸汤,一家子吃的正开心,却没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传来骂声。
叶母顿时也皱眉了,站起身,准备过去看看,嘴里还念叨着:「自己造的孽,还整天骂孩子,这么多天了,也没个消停,一个个都要被骂的跟鹌鹑似的,都要被骂傻了,吃个饭也要骂……」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然后招呼停下来的俩孩子,「吃,吃,你们吃你们的,别管隔壁。」
没一会儿,隔壁就消停了,叶母也唠唠叨叨的回来了。
一整天都有叶母帮忙,林秀清也轻省多了,下午三四点,他们就给灶公灶婆点香,然后放鞭炮开饭。
村子里也陆陆续续响起了开饭的鞭炮声。
只要过年过节,一般都开饭的比较早,年夜饭鱼是必备的,而且吃的时候必须留头尾,这叫年年有余。
一桌十几个硬菜,吃的大家都满嘴流油,饭后有叶母帮着收拾,林秀清则去给两孩子洗澡换新衣,顺便把压岁钱准备了用红包壳装起来。
不止家里的两孩子有,隔壁两家的6个孩子也都有,每个红包壳里都有一块钱。
等叶成海拿到压岁钱,看到里面的数额后,顿时垮下了脸,小声的说:「三婶,三叔没跟你说,让你给一半就好吗?」
林秀清惊讶了,「什么叫做给一半?你还嫌多啊?」
「不是……这拿了到不了我口袋啊」,他朝屋里努了努嘴,「你知道的……」
叶成江也跟着附和,「是啊三婶,你可不可以只给8毛,剩下两毛偷偷给我们,不要跟我娘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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