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新泽那么一问，不管是徐应之还是外面的元舒乔，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司楠晴沉默了，和之前一样。
就在徐应之要开口问的时候，她张了张嘴——
“刀和针筒都是洛景成带来的，他想威胁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杀了一个大男人，但……这就是事实。”
“事实？事实就是你在撒谎……”徐应之厉声的说了起来。
“你根本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要知道的是过程，既然你说是你杀了洛景成，那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杀的？如何给洛景成注射了麻醉剂，又是如何夺走他手里的刀子，难道是他自己给你的吗？”面对徐应之的质问，司楠晴顿了顿，又开口了。
“对，是他自己给我的，他挑衅我，以为我不敢杀他。”司楠晴说的很认真，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徐应之有些诧异她的言行举止，他下意识的看向一边的唐新泽，唐新泽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一点。
徐应之沉住气，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抿着唇，一脸的不悦，司楠晴知道自己有愧于徐应之，但是那份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些沉重。
司楠晴将头给垂了下来，也不去看徐应之了。
他们两个人好像互相在忏悔一样，还好有唐新泽这个中间人在，不然真的是……
这个审讯要变成冷暴力了。
“既然你说是你杀了洛景成，那你说一下过程吧，床边发现的绳子上有你的DNA，洛景成是不是将你绑在床上，他对你做了什么？”
听见唐新泽的这段话，司楠晴忽然将头抬了起来，稍纵即逝的惊讶，很快又恢复了神情。
“没做什么。”
司楠晴一边说没有做什么，另一边就开始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司佳雯的尖叫声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自己的心房上。
司楠晴忽然低下头闭着眼睛。
她的样子好像有些痛苦。
元舒乔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她猜想司楠晴肯定是想起了一些让她很痛苦的事情。
她刚想要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司楠晴抬起头又开口了。
“他之前想欺负我，拿出麻醉剂，但是被我给抢了过来，我扎进了他脖子那里。后来他松开了我，拿出那把刀子说叫我杀了他，他以为我不敢，他还不停的刺激我，我可能一下子没忍住，就……”
司楠晴死死的咬住嘴唇，她的眼睛一直不敢看面前的两个人。
元舒乔收回要开门的手，又听见唐新泽问了起来。
“针筒扎进哪边脖子，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杀死洛景成的时候，你捅了他哪里，一共几刀？”
他们以为司楠晴会回答不上来，但是却都回答上来了。
“在左边脖子，因为我是右手拿着针筒的，我杀他的时候，先是捅了他肚子一刀，他倒地我又立马朝着他的胸口扎了一刀。”
唐新泽看向一边的徐应之，稍显无奈。
司楠晴观察着两个人，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司楠晴是答对了。
她居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徐应之却忽然抬头，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你解释一下这段视频里面的内容，你和洛景成在看什么？”
徐应之起身，将手机里的一段视频打开放到了司楠晴面前的桌子上。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腰看着司楠晴。
司楠晴点头看着视频，看完了才抬起头：“没看什么。”
“真的没看什么吗？你在袒护的那个人，我们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这是夏森传来的视频。”
徐应之说着又伸手滑动了一下手机的的屏幕。
那是医院的监控录像里拍到的司佳雯，虽然只有背影，但是他们也都猜到了。
“这和唐警官看到的假装护士的人，穿的是同一款鞋子。”
“她弄晕了值班的护士，换上护士服，还去过你的病房，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我没有看到她。”司楠晴摇头，但是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之前来查房的护士，多半是司佳雯了。
“痕检科的同事也再次勘察案发现场，虽然屋子里里里外外都没有除了你和洛景成以外别人的指纹，但是除了指纹之外，我们还可以通过别的来判断。”
司楠晴有些疑惑的看向徐应之。
“比如脚印，等痕检科的同事坚定完毕，我们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从一开始，你闭口不提司佳雯这个人，可是你这么袒护她值得吗？”
“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应该为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着想。”
徐应之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将头靠近司楠晴，她有些不解了。
司楠晴微微的摇头，眉头紧锁：“什么？”
徐应之收回撑着桌子的双手，展站直身子，转了过去。
他面对着那扇玻璃，元舒乔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暗号了。
元舒乔伸手打开了那扇门，手里拿着化验单走了进来。
徐应之见到元舒乔来了，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司楠晴，这是你验血化验单，你自己看下吧。”
元舒乔将单子放到了司楠晴的面前，她双手拿起了那张单子。
“HCG？”
她知道HCG指数高意味着什么。
她很诧异的看向元舒乔：“这是我的吗？什么意思？”
“写着你的名字就是你的，你说什么意思，需要我跟你普及一下HCG是什么意思吗？”
元舒乔想，你一个写作的，肯定会懂。
“我的？我的？”司楠晴有些难以接受，“不会的，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呢？”
“我们人可以出错，机器不会。”
“那我问你，你的生理期到了吗？”
“是不是已经过了，现在B超或许还查不出来，但是验血是可以的，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不为了孩子的爸爸考虑，总归为了宝宝考虑一下吧，你想在牢里生他吗？”
“还是打掉？”
“什么孩子？”唐新泽听见元舒乔的话，诧异的喊了起来。
徐应之对他摇头，示意他小声一点。
唐新泽不解的指了指司楠晴，又指了指徐应之：“你们的？她怀孕了？”
“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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