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歆恬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晰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我勒个大槽”。
卧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懂吗?
唐歆恬的大脑里咔嚓咔嚓轰隆轰隆,一道道霹雳轰下来,把她定在那里,而且把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给劈得竖立起来。
麻!
平心而论,今天的月光很美,干净、皎洁、柔和、辉光清澈。
月光下,客厅里的画面也很美。
两个很美好的人,在一个很美好的环境中,正在共同努力做一件事。
听起来是不是感觉更美好了?
狗屁啊!
大糖姐整个人都已经快崩了知道吗?!
‘他、他、他不是GAY吗?’
‘她、她、她把他掰直了?’
‘不、不、不对啊……’
‘她确实很茶,但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
‘他能扛住潘歌,能扛住我,能扛住那个大梨似的助理,怎么忽然扛不住橙子了?’
‘FUCK!’
‘在我断片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啊!’
‘那是我的狗,我只是让你看看,可没批准你吃狗肉!’
没等大糖姐想明白,正在玩红白机魂斗罗的两个人忽然发生了冲突。
“你慢点冲,我只剩最后一条命了!”
“能坚持到打boss吗?”
“不行了,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求求了……”
真的假的?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鬼使神差般的,唐歆恬又往前挪了两步。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又被一发酒中仙糊脸,才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哪儿那么容易彻底清醒?
反正她是又气又急又懵,下意识的就凑过去了。
你让她自己回忆或者分析此刻的想法,她肯定也觉得莫名其妙。
但这就是人,大部分时间理性,偶尔也会被身体支配的凡人。
她不动的时候还好,谁都没有发现她。
结果一动,没走两步,顾子橙一抬头,忽然从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移动的白影,当场就吓得翻了白眼……
反正等到顾子橙终于缓过来意识到那不是什么阿飘,而是好姐妹唐歆恬的时候,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喜极成泣。
“姐姐救我!”
她不止是喊了救命,还奋起余勇,连滚带爬的一把拽住唐歆恬,把她往狗男人怀里一推。
“你陪他玩吧!再不睡觉我要猝死了……”
那声音根本没有了此前的柔媚,干涩得仿佛要裂开了似的,像一条出水的鱼。
唐歆恬本来就腿软,直接歪倒在了韩烈的怀里。
“你们在干什么?”
“额……”
韩烈也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哥一生正派且要强,从未经历过如此抠脚的场面。
想了想,弱弱的给出一个回答:“替你教训她啊……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论到甩锅,狗烈是最专业的。
幸好,现在的唐歆恬根本没有精力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她茫然而又委屈的直奔重点。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卧槽!
韩烈瞳孔剧烈收缩,霎时间,他终于想明白此前的种种蹊跷了。
大糖姐啊大糖姐,感情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问责,而是撇清自己。
狗烈果断摇头:“应该是有什么细节让你误会了,我不但有未婚妻,而且偶尔吃点野味,怎么可能是GAY?”
得到了正面回答,大糖姐再也骗不了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感受到了韩烈身体里的热量,烘得自己浑身发烫发麻发软,骨头都好像被抽掉了,身体软绵绵的歪倒、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股又一股的委屈和幽怨涌上心头。
“所以,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特别有礼貌,对吧?看不上我是么?”
哈,机会!
面对这种死亡提问,韩烈只看到了机会的眷顾。
“不是啊!”
狗东西果断的否定,然后渣男理由张口就来。
“恰恰相反,每次和你碰面之前我都做很久的心理建设,否则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刚开始的时候,唐歆恬只是被哄得心里甜丝丝的。
她有点生气来着,真的,可她现在不清醒嘛,所以……
她忽然捧着臭弟弟的脸颊,低头亲了上去。
其实这是典型的一时冲动。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场合、换种环境,她绝不会如此主动。
但偏偏是现在,她对韩烈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一直对韩烈挺有好感的嘛,只是之前“他不喜欢女人”,所以那种好感没有机会升华,今天碰了巧,一切都刚刚好。
就在这个瞬间,什么都是刚刚好。
……
当唐歆恬在韩烈怀里醒来时,感觉身上像是散了架似的,疼不是疼,酸不是酸,酥酥麻麻,半飘半沉。
用了好长时间来回忆“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她忽然捂住了脸。
FUCK!
怎么会这样的?!
太、太、太丢人了吧?!
她的反应和寻常女人不太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年纪到了,26岁,是个已经能够坦然接受交出身体的年龄。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学了心理学。
学心理学的人不是变态,外界对此有很多误解,他们只是比常人更懂得人性、更擅长放开或者收束自己、更能接受各种冲击而已。
所以她并不觉得因为一场意外而把自己交出去有什么问题,但却会因为具体的表现而感到害羞。
等她整理好情绪,悄悄张开指缝,正好看到了一双含着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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