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果然是暗龙堂!”
“早就知道暗龙堂居心叵测,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他们胆大妄为又非始于今日!先前便有传言说过,咱们八部众倒向暗龙堂云云……虽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不过想来,这传言只怕也是从暗龙堂传出来的吧?”
“原来如此,这是为了动摇殿主对咱们八部众的信任吗?”
暗龙堂三个字一出口,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满场之中,皆有义愤填膺之色。
苏陌却是脸色一沉:
“胡言乱语!
“暗龙堂为我龙王殿暗部,一身所系,乃是我龙王殿的安危。
“你岂可于此,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那黑衣人闻言,顿时脸色一白,连忙说道:
“苏殿主,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如若不信,可着人前往卫龙城三道街,街口有一家养鸽子的。
“从正门进去,左厢房的书架后面,有一扇暗门。
“这是咱们暗龙堂于卫龙城内的一处暗哨。
“平日里负责监视牧山山牧部主,以及艮部动向。
“除此之外,还有传递信息之责。”
牧山山闻言,眸子里冷光一闪:
“好的很啊!”
苏陌轻轻摆手,让她暂且稍安勿躁。
继而看了一眼在场众人,便从当中,挑选出了八人。
四部之中,各择两人。
让他们前往这黑衣人所说之处拿人。
八位掌令闻言,当即领命,转身离去。
苏陌至此,方才重新看向了那位“右圣”。
算一算时间,至此也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是一弹指,那“右圣”登时身躯一震,一双眸子霎时血红。
原本宁死不屈的另外一条腿,也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大口大口的喘息。
脸皮不住抽搐,哆哆嗦嗦的抬头看向苏陌,眸子里全是惊恐之色: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在场众人见此,不禁微微一愣。
方才的豪言壮语到了何处?
如今怎么这番模样?
看殿主所为,也并未折磨于他,他何出此言?
一愣之间,便听到苏陌轻声笑道:
“本座出于东荒,昔年有缘结识红云大师,承蒙不弃,得传痛人经一卷。
“方才施加在你身上的,便是此中的三日痛。
“‘右圣’果然不凡,寻常人一日痛尚且难以承受,你三痛加身,竟然还能有勇气跟我这般说话,属实难得。
“不过无妨……本座通读痛人经,当中手段离奇,你若紧咬牙关,本座不妨在你身上,一一尝试就是。”
“!!!”
“右圣”猛然瞪大了双眼。
有心求饶,却拉不下脸面开口。
方才这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好像死去活来数百年一般。
如今若是再来……属实难以承受。
心念一转之间,忽然大声开口:
“且住!”
“哦?”
苏陌一笑:“你有话说?”
“你这是屈打成招!”
“右圣”咬着牙说道:
“你不知道从何处又找来了一个右圣,在这里指鹿为马,将真的说成假的,将黑的说成白的。
“再用你这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邪术,对我屈打成招。
“好啊……咱们龙王殿这一遭还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厉害至极的殿主。
“可我这堂堂右圣,岂能遭你这般羞辱?
“你有本事尽管杀我就是!
“我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算是英雄好汉!!”
他说到这里,侧耳倾听身后动静。
却发现,预料之中的人人自危并未到来。
不禁咬牙又说:
“只是如此一来,将来殿内但凡有人行事,丝毫违逆你这龙王殿殿主之处,哪怕巧立名目,也不难屈打成招!”
“右圣”这话旨在动摇人心。
只要人心不安,苏陌这痛人经,自然便也用不下去。
就算是问出来了,“屈打成招”四字在前,自然也难以服众。
然而此言一出,四海龙头同时怒喝:
“放肆!”
“事到如今还敢胡言乱语!”
“依我看,殿主还是得在他的身上,多施辣手。”
“哼。”
最后这个‘哼’字,来自于周素。
她素来惜字如金,哪怕怒极,也懒得多说。
而此时牧山山轻声开口:
“好厉害,到得此时,还敢如此放肆。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和四海龙头,皆是听命于殿主,诬陷于你?
“当真好胆!”
话说至此,却忽然抬头看向了向天宗:
“向部主,昨夜是你料敌机先,解了水部主的身死之险。
“想来对此早有预料。
“现如今他负隅顽抗,还想动摇人心,你可有什么说法没有?”
“右圣”闻言一愣,猛然看向向天宗,眼神阴狠毒辣。
向天宗一阵无言。
谁料敌机先了?
谁解了水部主的身死之险了?
然而事到如今,他又岂敢说个不字?
“右圣”这眼神,一定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暗龙堂的态度。
他现在,属实是已经无路可退了。
当即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能再做隐瞒。
“实际上,暗龙堂这些年来,始终以龙王殿未来大局为借口,希望老夫能够效忠于他们。
“而老夫……也确实是倒向了暗龙堂。”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穆天野等乾部掌令,更是心头一紧。
却听到向天宗连忙又说道:
“不过,此乃虚与委蛇,忍辱负重之举。
“便是想要看看这暗龙堂到底有何谋算。”
“原来如此。”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其后便明白,向天宗为什么能够料敌机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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