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不是编制内的?”
李学武眉毛一跳,眯着眼睛问道:“他不是跟这件事有什么瓜葛吧?”
“不是,他本分着呢”
傻柱摆了摆手,道:“他是那位招进去专门服务的,本来都有编制了,这一次出事后,那位身边的人就都清了”。
说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道:“他因为祖上都在宫里服务的,成份不好,差点吃了大亏,心灰意冷了,想出来干”。
李学武仔细想了想,好像知道海子边胡同里住着的那位是谁了。
“他手艺怎么样?都会什么菜式?”
李学武看向傻柱说道:“俱乐部里的厨子是个班子,无论是口味还是菜式都是很能拿得出手的”。
傻柱明白李学武话里的意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厨子这行也一样。
只要是掌勺的,就没有不攀比的,商师傅真要找工作,也是找能做主的,不可能跟别人搭班子去。
“他也有亲师兄弟儿,也能搭班子,手艺就是御膳传统菜”
傻柱挠了挠脑袋,说道:“主要还是药膳和补膳的家传手艺,早先专门给贵人们研究进补的”。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现在谁用得了这么高档的手艺,现在只补肉就行”。
说完想了想,又问道:“药膳和补膳的手艺怎么样?”
“嗨~也就那么回事~”
傻柱笑着说道:“他给你的方子你不也看了嘛,重在一个养生罢了”。
“等等吧”
李学武抽了一口烟,扬了扬手,示意老彪子去开车,自己则是对着傻柱解释道:“咱们厂还有个大项目,到时候可能要用到他,让他等等”。
“什么项目?”
傻柱倒是来了精神,看着李学武问道:“不会是去营城或者钢城吧,这可不大合适,他有家要养呢”。
“放心,不出四九城”
李学武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站起身来,摆手示意于丽和麦庆兰往出走,同时对着小燕儿和傻柱道:“今天都很辛苦的,中午整点儿硬菜,也算放个假”。
傻柱咧嘴笑问道:“你中午回来?”
“回不来”
李学武走到门口示意了西院道:“今天好多事儿呢”。
应付了一句,便又顶着毛毛雨出了门,西院一台伏尔加M24已经在等了,后面是老彪子开出来的嘎斯69战损版。
李学武示意了麦庆兰和于丽坐了后面,自己去了副驾驶。
司机是娄家原来的那位,忠诚度倒是很高,娄姐安排他在俱乐部管车了。
“先去一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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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工人雄赳赳~”
“高举红旗大步走~”
“劈山山献宝~钻井井冒油~”
“长江天堑架金桥~钢花飞溅铁水流~!”
……
一监所的墙不是很高,但也不低,还拉着铁丝电网。
墙内刷着白色的改造标语,新整修划分出来的监所比原来的监室要宽敞明亮很多。
监所内办公楼的楼顶安装的几个大喇叭正在播放进补歌曲《高举红旗大步走》。
如果不是高墙电网、武力防卫,那在其中生活和工作的改犯们真的会以为自己身处于工厂之中。
五点半起床、叠被、洗漱、上厕所,五点五十准时按照管教的要求在监室门口排队站好,清点人数后,跟着队伍前往食堂就餐。
食堂做饭的也是改犯,手艺就不用说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罢了。
清水白菜汤,一个窝窝头,饿不死,但真难吃。
白菜汤真的是清水煮的,最多点两滴答油花,窝窝头里面掺了多少面糠全看这个月监所的预算。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个待遇,一个单独的窗口里能买到肉炒白菜,以及爽口腌菜。
虽然肉炒白菜里的肉量真的是玄学问题,可总有个油滋味不是。
再说能从这个窗口打饭的人还能多买一个窝窝头,搭配腌菜来吃,绝对是这里的顶级大餐享受。
这个窗口没什么特殊的,上面几个大字:劳动补贴。
意思就是那些在监所工厂里劳动,获得劳动补贴券的人可以来这边多买一份饭食。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印刷厂、造纸厂上工,也不是什么角色都能去踩缝纫机。
身体健康、头脑灵活、吃苦卖力、服从劳教,最重要的是年头长。
有特别长的,文化功底够用的,还能去学电子技术,去监所的电子厂上班。
这可真是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层了。
但凡有新进来的,人家都会问你判了多少年,你要是哭唧唧的说很多年,人家不会嫌弃你,反而是要羡慕你的。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要蹲,与其住在老监室,吃不饱还得干体力活,倒不如去新监室,干技术活了。
踩十二个小时的缝纫机哪有打十二个小时的砖坯累啊。
烧砖厂不是李学武引进来的,是这座监所早就有了的,传统技能了。
也许是为了建设更多的监室,当年的管理者自给自足,搞了这么一个烧砖厂。
也许是某个心思多,搞创业,从这些改犯身上赚钱的老油子想出来的主意也说不定。
毕竟四九城年年搞建设,从立城那天起,从炮局改监所的那天起,四九城什么时候都缺砖。
以前黄干就指着这玩意儿搞创收来着,后来成了跟那些技术工作做对比的刚当。
他现在也不指着这些烧砖能赚多少钱,完全就是不想让这些改犯们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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