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认,但是赵策摆明说中了大家的心声。
从赢无月与刘夫子打赌开始,他们就是不看好她的。
后来又出了毒马事件,大家对赢无月的观感有所改变,但那也只是昙花一现的短短一天。
之后,大家拼了命的努力,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在看书,可赢无月呢,该逃课逃课,该睡觉睡觉,没有做出半点改变。
是,她是会医术。
那又如何?
会医术又不代表她不是个废物。
她废物的头衔全燕城吃奶的娃娃都晓得。
与其指望一个废物,一拍脑门说大家都能通过考核。
不如相信一来就打破所有入学记录的阿若。
他们二人的水平,瞎子都看得出。
大家低着头不说话,以行动回答了赢无月的问题。
齐佩看不过去了。
“你们!”
“我跟老大这些天给你们做的动员做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话刚说完,教舍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今日的第一堂课,正好就是陈亘的。
他腿脚还不利索,坐在轮椅上,看着屋里站了一堆人,神色不解。
“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齐齐噤声,无人开口。
虽然陈夫子在书院不是最优秀的夫子,但是陈夫子真心实意拿他们当自己的门生,也没什么架子。
学子们都挺喜欢他的。
触霉头的事,他们又不蠢。
齐佩离陈亘最近,可今日这事儿,他也不敢说。
于是乎,偏头一个劲儿地看向赢无月的方向。
“陈夫子——”萧哲手撑在地上,大咧咧的开口了。
然而,他才叫出一个称呼,便被赢无月一记警告的眼神,喝退回去。
“是这样的。”
赢无月接过话头,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没有添油加醋,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以至于,她说完,在场的学子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陈亘眉心一缩。
“你说你要停课?”
赢无月点点头,“太医院事务繁忙,怕是无法兼顾书院这边了。不过,您不必担心,书院的规矩我懂,我的身份只是陪读,考核当天,我会到场,不会缺考。”
太医院三个字一出口,在场学子露出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表情。
赢无月被皇上直接认命为太医院院使一职的事,全燕城都闹开了。
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赢无月真的没有本事,皇上傻吗?把太医院院使那么重要的职位给赢无月。
虽然他们不懂医,也知道一年一度的太医院遴选有多重要。
这个理由,似乎并无不妥。
陈亘刚想点头,就听赢无月继续又道:“夏思凝要跟我一起走。”
当初让她来上学,就是为了她能多学上一些东西,与同龄人多打一些交道,来弱化当年那事对她造成的困扰。
如今,这丁上舍风气不好,更重要的是,有白筱天这么一个祸害!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说杀就杀,夏思凝天天与这般人为伍,她不放心。
“赢无月,你是陪读,夏思凝可是我顺天书院正儿八经的学子,她——”
“夫子,我愿意跟我家公子走。您放心,月末的考核,我一定能过。”
夏思凝已然收拾好了东西,就要随赢无月离开的架势。
陈亘觉得他血压有些高。
“这不成,书院有书院的规矩,哪里有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这不怪了规矩?”
“你想如何?”
赢无月挑眉问。
陈亘想了想,“必须得家里长辈同意,出具一份说明信。”
家里长辈?
赢无月沉默一瞬,“好,明日,燕王亲笔我会让人送来。”
陈亘傻了。
一屋子人全傻了。
特别是立在最后一排的阿若,听到燕王二字,清澈水灵的眼睛中蓦然闪过一抹阴狠杀意。
“怎么?有问题?”
陈亘:“赢无月,我要的是你家中长辈!”
“对呀,燕王就是我的长辈。他是我哥,你若不信,去一趟燕王府询问便是。”
陈亘:……
“夫子,我也要停课。”
萧哲忽然道。
他手脚麻利把书桌上的书籍还有笔墨纸砚全数收拾到一个竹子做的手拎箱里。
“我明天也给你说明信,也是燕王写的。”
说罢,提起箱子走到夏思凝跟前。
“咱们走吧。”
齐佩一看他老大都走了,他待在这儿有什么意思,紧跟着收拾东西,也要走。
赢无月忽然回头,直直看向阿若,说出的话却是对着所有丁上舍的学子还有陈亘。
“那日,我说,我会带领丁上舍所有人全部通过书院的年终考核。
今日,是你们选择跟随另主,与我无关,所以,考核时,若是你们没有通过,也与我无关。”
“萧哲。”赢无月忽然看向他,“去把你辛苦整理的所有资料,一份不少,全部收回来!”
闻言,萧哲和齐佩眼睛齐齐一亮。
好家伙!
你不说,我们差点忘了,这东西这么珍贵,可不能留给这群白眼儿狼。
一听他们要收资料。学子们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这东西可收不得,这东西上总结的重点可比夫子们千篇一律的讲解透彻多了。
好多人有了这份资料,课都不听了,只看资料,就能完全理解。
这要是收走了,他们还怎么参加考核?
教舍里顿时上演了一场抢资料大战。
萧哲和齐佩完胜。
所有资料悉数收回,连片纸也没给他们留下。
几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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