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守城大营
两个小兵,一人端着水盆,一人端着洗漱用具,正朝军营正中的大帐走去。
夜风习习,四周除了巡逻的士兵,没有一个士兵在外走动。
空旷肃杀之感逼得二人脚下不仅又快了两分。
“王爷到底要在咱军营里待到几时?”其中一位年龄较小的小兵低声抱怨道。
“嘘!小嘎子,噤声,小心被人听去了,王爷要你脑袋!”
小嘎子立刻垮下脸来,手里的水盆晃荡两下,溅出两滴水来。他赶紧放慢脚步,水盆里的水花这才消停下来。
“麻子哥你别吓我,王爷不是那么可怖的人。”
“谁说不是,王爷来咱军营快十日了,你可曾见他笑过?”
小嘎子回忆一番,还真是,别说笑了,王爷那张脸看着像是能吃人,每天都阴沉沉的,哪怕他们操练的再好,王爷都从没给过他们好脸色看。
搞得他一想到王爷那张紧绷的脸就害怕,当下腿就软了。
“麻、麻子哥,不行了,我想小解,你、你帮我把水端到王爷帐子里去吧。”
“出息!”
麻子瞪了小嘎子一眼。
“脚底下麻利点!王爷爱干净,洗好了,咱们才能有饭吃。”
小嘎子闻言撅了撅嘴,一步一颠摇摇晃晃往最大的那座军帐走,边走边小声嘀咕:“咱们军营里又没有女人,大家伙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回澡,王爷咋天天都叫水呢?多浪费啊~”
“闭嘴!人是王爷,能跟你这个煤球蛋子比吗?”麻子脸骂了他一句,而后自言自语道:“其实王爷完全可以回王府的,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住在军营。”
小嘎子一听他这话,也不知道想歪到什么地方去了,绿豆眼歘的一亮,“麻子哥,麻子哥,我知道了,我知道王爷为啥非在咱军营里不走了!”
麻子往他那边一凑,“你小子,肚子里又翻什么花花肠子呢?”
小嘎子鬼叽叽的一笑,把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大小,“麻子哥,我怀疑,咱们王爷是被王妃赶出了房门,不让他上那什么床,王爷没处去,才来咱军营里泻火……”
话没说完,小嘎子瞬间被麻子脸捂住了嘴。
“夭寿了!你他娘的不要命了,王爷的私事也敢嚼舌根子!”
小嘎子才不怕,他今年才十三,刚入军营两个月不到,还没有体会到人世间的险恶,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大家伙都这么说。”在麻子脸震惊的目光下,小嘎子掰着手指头数了不下十个人来。
“大家伙说,王爷一脸的雨求不满,明显是没被满足,才发了疯一样,把本该斜在女人身上的火,发泄在他们身上,天天拉着他们操练!”
麻子脸:!
“还有还有,王爷每天好像都睡不着觉,王大壮说他起夜小解时,回回都看到王爷那帐子里点了灯,你说一个大男人,大晚上不睡觉,他能干嘛?”小嘎子笑得那叫一个YD:“王爷一定是在想女人!想得睡不着觉!”
麻子脸:!
“他们说王爷岁数挺大了,年轻的时候都在打仗,最近这几年才歇下来,肯定是最近才体会出女人的好来,欲罢不能,所以被撵下床之后的后遗症才这么凶!”
麻子脸:!
“你别说了!王爷还未娶亲,这是诋毁,小心王爷知道,军法处置,你脑袋搬家!”
好家伙,麻子脸要吓死了。
以后他得离这小嘎子远一点,他眼瞎要往王爷刀尖上撞,可别连累着他!
说话间,二人来到大帐外,被烛火点亮的大帐内,依稀照出两抹高大的身影。
“王爷,属下这守城军您可满意?”
帐内,身着棕黑色铠甲的赢旭腰间别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满面肃杀地对萧承绍抱拳说道。
萧承绍刚从操练台上下来,没有着甲,一身纯黑色劲装短打,衣袖和裤子边上沾染了不少污渍,整个人灰蒙蒙的,却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好颜色。
看到赢旭,萧承绍有一瞬间的愣神,回道:“将就。”
而后话峰一转,“你怎么回来了?”
燕城各城池守城营之间会定时举行操练比拼,赢旭正好带着一小队人马与隔壁城池比拼去了,按理说,还要有个几天才会回来。
“您都来我军营小住了,我这个一军之将,不得赶紧回来招待你吗?”
赢旭早年从军,便一直在萧承绍手底下。后来,赢家变故,他才毅然决然,随他大哥去了云城,说起来,当年飞龙卫选拔,他可是备选人员里的佼佼者,只可惜……
是以,赢旭与萧承绍的关系,有些微妙。
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太陌生。
萧承绍在守城营这十天,日日与赢旭以密信沟通奇袭漠北一事,培养出了些许感情。
赢旭是个自来熟,信件上,这位王爷与他平时对燕王的感观完全不同,少了疏离与高高在上的距离感,多了几分友人之间的熟稔,立刻就拉进了二人的关系。
是以赢旭一回军营就马不停蹄的来向萧承绍汇报,言语间更是直接把萧承绍当成了自己人。
他的话,让萧承绍愣了半天。
他身居高位已久,还没有谁以如此口吻与他叙过话。
这副有些吊儿郎当,不拘小节的模样,几乎是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家小月儿就是这般的。
哦,不,他家小月儿要比赢旭这口吻还要吊儿郎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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