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竟然醒了!
围观学子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特别是大个子,一脸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嚷嚷,“夫子,夫子你还好吗?你看看我,我是谁?”
陈亘视线一转,“王鲲,你为什么坐在地上?”
大个子:……
“夫子,都是这个赢无月,他,他把我的腿打断了!”
陈亘:……
“赢无月,你……”
陈亘说着,手撑在地上,想要坐起身,忽然,下半身一股锥心般的痛嗖的一下飙上天灵盖,陈亘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别动!”
赢无月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你的腿摔断了。”
赢无月抬眸看向齐佩,“劳驾,帮我折两根树枝来,要这么长,这么粗的。”
“我去吧,齐佩,你帮我保护公子。”
夏思凝一瘸一拐摘树枝去了,齐佩不知道什么来头,教舍里的学子似乎都有些怕他,他能震住他们,不能让他冒然离开。
夏思凝来到马场外的小园子,书院的洒扫奴役很勤快,她打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枯枝。
公子需要的树枝都长在树上,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就见一位穿着灰衣的少年低着头快步来到她身边,身姿矫健踩着树干,三两下爬上树,也不知道他怎么搞了一下,哗啦啦掉下好几根树枝,都是她要的规格。
整个园子里就只有他们俩,夏思凝惊喜道:“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灰衣少年从树干上嗖的一下跳了下来,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看都没有看夏思凝一眼。
夏思凝:……
真是个怪人。
她抱着树干回去,赢无月已经撕好了布条。
“夫子,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陈亘心里一抖,他是最怕疼的,想问一句,得有多疼,他好做准备,然而,他话还没出口——
“啊!!!————啊啊啊!!!赢无月你谋杀吗?”
只听“咔咔”两声类似骨头被掰断的断裂声,陈亘差一点疼昏过去!
围观学子看得愣住,以为赢无月给陈亘瞎治,顿时嚷嚷起来。
“赢无月,你害夫子!”
“天呐,夫子的腿会不会让她拧断了!”
“快点,你们谁知道祭酒住处,去请他老人家来,替夫子做主。”
……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郎中来了!”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郎中背着个硕大的药箱匆忙赶来。
周遭顿时热闹起来,众人即刻退去左右让出一条路来。
与此同时,黄泽打另外一条路上赶来。
学子们看到黄泽的那一刻,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七嘴八舌告起状来。
黄泽闻言,一句话也没说,看向郎中,“劳驾,为陈夫子看诊。”
有人帮她处理残局,赢无月乐得清闲,起身漫不经心站到一边。
那郎中放下药箱,先是看了看陈亘的面色,而后翻了翻他眼下,接着号脉,最后由他大腿处,一点一点往下捋,疼得陈亘不停地打摆子。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郎中。
只见那郎中忽而眉头一跳,转头拱手对黄泽拜道:“老夫想请问,这位夫子的伤是谁处理的?”
黄泽还没开口,王鲲便气势汹汹嚷嚷道:“郎中,我们夫子的伤是不是加重了?我就知道,赢无月,你就是故意的!陈夫子对你那么好,你再想表现,也不能那样拧他的腿,他万一残了,你该当如何?还是说,你真如传言中那般,任性妄为?”
赢无月眼皮都没皱一下,懒洋洋打了个呵欠。
“说够了吗?”
她看向郎中,“他的腿,用十字交叉绑带法固定,开二陈汤连服七日,可消痛感,卧床100日后,方能下地。”
说完,赢无月转身就走。
“这位公子,请留步!”
白胡子郎中一脸希冀追上赢无月,“是你帮陈夫子接驳的断腿?你可否教教我,你的接驳手法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比我的手法好出太多,我想学,我可以出学费,我……”
“不想教。”
赢无月声线冷淡。
一众学子:???
王鲲:……
“赢无月。”黄泽叫住她。
“你就不想问问陈夫子他为何好端端会坠马?”
赢无月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一个,“问马夫,马匹应该被人下了巴豆,陈夫子上马时正是马儿难受之时,才甩了他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场众人无不哑然。
连陈亘都愣住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马儿性子太烈,所以才……
“叫马夫来!”
不一会儿,一位灰衣少年被带了过来,跪在了黄泽面前。
“祭酒,马厩里的马全都中了巴豆摊在地上了,是马夫下的毒!”
灰衣少年垂头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
夏思凝定神一看,呀,这不是刚才帮她折树枝的少年吗?
黄泽盯着那灰衣少的头顶看了一会儿,“报官。”
夏思凝闻言,指尖倏然一紧。
顺天书院在燕城威望很高,残害书院夫子的罪可不轻。
她本能觉得那毒不是少年下的,否则,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折树枝呢。
赢无月不欲多管闲事,回头唤了夏思凝一声叫她一起走。
夏思凝快步来到她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公子,帮帮他。”
赢无月皱眉,视线一转,看向跪在地上,垂着头,看不到脸的少年。
很快,书院保卫来拿人,一个瘸了脚穿着破烂的大叔,跌跌撞撞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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