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胜与韩非的不懈努力下,大汉的执政权平稳的交接到了新政府手中。
仁武二十年,除夕夜,金陵城的九座城门齐齐降下了代表着皇权的黑龙旗,再也不曾升起。
代表新政府的红底黑字汉旗,则在新年的钟声当中,冉冉升起、迎风飘荡……宣告,汉历一年到来!
几乎所有观礼的金陵城百姓,见到这一幕都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纵使他们不懂什么是历史的车轮。
他们也知道,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
可他们望着渐行渐远的仁武一朝,是那样的眷恋、那样的不舍。
他们心里甚至对他们爱戴的人皇陛下,都产生了几分怨言:‘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折腾呢?’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们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年的人皇陛下,到底是作了一个怎样伟大的决定,而他们又到底是见证了一个多么重大的历史时刻!
而陈胜也是在那时真正登上神坛,彻底超越千古一帝,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华夏圣皇,同他一手创立的大汉民族一起,永远的铭刻在了华夏大地的最深处,他们的呼声,千百年后依然时常在这片地大物博的广袤大地上回响……
……
陈胜在完成了心心念念的最后一件大事后,终于放开了手脚,重新提起刀斧,对这个他亲手缔造的庞大帝国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撤州设省,重新梳理大汉十九州,设省八十七,以大汉玄旗,侵染他记忆中的整座亚洲大陆。
他组建议会,挑选出了各行各业精英,进入政府参政议政,引导他们代表他们所属的阶层与群体,发出他们内心的声音、行使他们应有的权力。
他重视实业,推动各省因地制宜开设各类厂矿,并由政府牵头组织销售,加快物流流转,拉动内销、刺激经济,为他所构想的现代社会提供强大的造血能力。
他推动基建,新政府才刚刚成立,铁路网线的建设计划就已经排到了大汉十八年,建成后将彻底联通大汉八十七省,打通这个过于臃肿的帝国身上的所有经脉。
他倡导生育,不断提高的各地的多生多育奖励门槛,给钱、给田、给屋,达到一定标准,甚至官府还发给你一个训练有素的异族仆役,自带伙食专门给你们带孩子直到所有孩子进学。
他重视教育,先是将升学率写入了地方官员升迁的硬性指标当中,接着再设立助学贷款,低息借给所有无钱进学的适龄儿童,最后直接将学历与官府工作挂钩……终于将‘要有出息先读书’从青石板巷弄里传入了泥土阡陌间。
他推进科技,他带着梅花山庄的大匠们一起,成功的制作了大汉第一台手摇式发电机,亲手给大汉种下了一颗名叫电力的种子……
他每日奔波在各个部门之间,不断的开会、不断的沟通、不断的交流,不断签发一道又一道执政官令。
木工房慢慢的结了蜘蛛网……
阿鱼拿着他的锯子失落了好久,她还以为,没了一条手臂,他终于能歇一歇,也终于能属于她了。
没想到,没了一条手臂后,他却反倒更忙了。
而在他的驱动之下,大汉就如同一只屁股上被捅了一刀的愤怒公牛,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向前狂奔了起来!
每日都有数以百吨计的钢锭,在各个钢铁厂下线。
每日都有数百节火车皮的物资,在各条铁路线上快马加鞭的流转。
岭南的荔枝,第一次出现在了大西北的餐桌上。
草原的羊毛,第一次出现在了江南的纺织厂里。
长安的十六层水泥高楼的火热消息还未凉透。
金陵的十八层水泥高楼的名头已经新鲜出炉。
花花绿绿的好看衣裳,从深宫高墙之内走上了街头。
五彩缤纷的糖纸,从锦衣玉食的人家手中流转到了牧童的手里。
到处都是嗷嗷啼哭的婴孩与牙牙学语的幼儿,仿佛整个国家的人都在牟足了劲生孩子。
“只要与幼儿沾边的产业就一定能赚大钱”的观念,一度成为所有生意人的共识……
一股有别于争勇斗狠的草莽之气,正在这片广袤大地上徐徐升起。
诸如贩枣月赚十万、收粪日进斗金、养鸡三年成首富这样粗糙的原始成功学,大行其道。
吸引了无数心怀大志、意气飞扬的年轻儿郎,争前恐后的扎进时代的大潮里,努力想要扑腾出来一点水花。
而国力的蓬勃发展,又将直接体现到国运之力!
如果说……
仁武时代的国运之力,就如同一阵有韵律的浩荡铜钟大吕之声。
虽然钟声每一次响起,都会令附近的妖魔外道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肝胆俱裂、退避三舍。
但毕竟还有规律可寻,只要避开钟响之时,就能继续隐藏在一个个耗子洞里为非作歹……
那么,新政府时代的国运之力,就仿佛一场遍布大汉疆域的熊熊大火!
寻常的妖魔外道,莫说是再走进这阵大火里为非作歹。
就是只在这阵大火边缘炙烤片刻,都觉得五内俱焚……
甚至就连那些长期混迹于红尘俗世之中的有道真仙,都渐渐感觉到了一种仿佛不着片缕置身于狼群环绕之中的心惊胆战感。
那种时时刻刻被压制、被监视、被警告的危险感,就好像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头无形的太古凶兽正睁着一只布满血丝的猩红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但凡他们敢施展神通,下一秒它就要蹦出生啃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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