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臣的微操指挥之下。
一支虎贲军偏师佯装主力突围,成功的拉偏了孔雀王朝四十万兵马组成的包围圈,露出一条可以直插中军王帐的破绽。
吕臣当即点起本部兵马,决意亲自领兵突袭敌军中军王帐,陈胜送他到大营门前。
“请陛下留步!”
营寨门前,吕臣恭恭敬敬的向陈胜抱拳道:“不出两日,末将定擒敌酋阿育王回寨听候陛下发落!”
“也不必操之过急、也绝不可逞那匹夫之勇,你需谨记,你的职责是坐镇中军指挥整个战局,不是上阵杀敌、冲锋陷阵!”
陈胜的精神好了许多,虽然眉眼之间依然积郁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郁之色,但整个人的气场又重新稳住了,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总给人一种随时随地会拉着敌人一起同归于尽的歇斯底里感:“还有那个阿育王,你也不必过份执着!”
“若战局顺利,能够活着将他带回来给我瞧瞧,固然是好。”
“但倘若无法将那厮活着带回来,将其人头拎回来给我瞧瞧,也是一样。”
“万不可学人好大喜功,凭白误了弟兄们的性命!”
他就像个不放心儿女远行的老父亲一样,一句一顿的谆谆嘱咐道。
吕臣恭恭敬敬的再次抱拳躬身:“陛下的叮嘱,末将铭记于心,没齿不敢相忘!”
陈胜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去吧,我静待你的凯旋!”
“末将必竭尽全力,扬我大汉盖世之威于异域、扬陛下绝世之威于当世!”
吕臣重重的一抱拳,翻身上马奔出营寨:“开拔!”
“开拔!”
“开拔!”
“啾……”
两万五虎贲军精锐鱼贯奔出营寨,一头流光溢彩的大鹏金翅雕清鸣从他们头顶上越过。
陈胜按着剑站在营寨大门上方,沉默无语的目送大军远去。
这一战,他之所以全权交由吕臣指挥。
一是因为,他提不起统兵出征的兴致。
二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虽然他当下的状态,看起来很好很正常。
但只有他自己心头最清楚。
他病了。
病的很严重。
阿育王……只是一味止痛药。
治标的药。
还得问西方教讨。
“也是时候去要个说法了……”
他喃喃自语着,元神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西方掠去。
守卫他在周围的短兵们,都没发现他腰间的佩剑,不见了。
……
眨眼间,千山已过。
陈胜的元神出现在了一座广袤的寺院前方。
从他的视角,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座寺院的上空,耸立着一座仿佛泰山般巍峨雄壮、气息凝实宛如实质的佛国!
庞大的佛国,如同太阳一样时时刻刻向四面八方反射着温暖、明净的佛力,佛力浸透了方圆千里的山川土地、灵长众生,令此间风调雨顺、四季如春,人人生而向佛、明心开悟……
那浩瀚而伟岸的气息,就如同黑夜之中的灯塔一样扎眼,陈胜在他和虎贲军刚刚踏足这片土地之时,就已经感知到了这座寺庙、这座佛国的存在。
这座寺院,名叫那烂陀寺。
连天空中那座佛国一起,又叫做大雷音寺……
陈胜一现身此地,上方佛国之中便有无数道目光向他投来。
那些目光。
或光明。
或阴暗。
或仁慈。
或阴鸷。
人有千面,佛亦有千面。
陈胜置身于其中,犹如稚子负金、行于闹市!
他怡然不惧,正待开口,便听到一道威严、粗粝的低喝声:“胡闹!”
陈胜闻声偏过头,就见到一道身高九尺、抱着双臂的魁梧身影,在自己身畔徐徐显出身形来……相距如此之近,他先前竟丝毫未感觉到此人的气息!
就见此人穿土黄色广袖长袍、头戴鹿角金冠,虬髯、虎背、熊腰,腰悬一口平平无奇的古拙青铜长剑。
来人的出现,令陈胜知道,近些时日西方教之所以老实,并不是这些秃驴良心发现。
而是他们被人堵在了老巢里,出不来……
“晚辈陈胜。”
见了来人,陈胜罕见的主动揖手行礼:“拜见黄帝陛下。”
他捏掌,正要弯腰,魁梧人影就一把扶住了他的双手,虎着脸喝道:“你来此作甚?不知道这帮秃驴,正愁抓不住你的痛脚吗?”
陈胜没有勉强,撤了揖礼淡淡的颔首道:“来都来了,总得来跟他们讨个交代!”
他的话音刚落,寺院上空的佛国便缓缓隐去,端坐莲台作拈花一笑之相的佛祖释迦,徐徐取代了那座顶天立地的佛国。
佛祖低着头,直视着对他而言宛如蝼蚁一般大小的皇帝、陈胜二人:“东土人皇陛下不妨说说,您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
“我想?”
陈胜仰起头,直视上上方那个一头包、大肉脸,头颅高耸入云、耳垂圆润及肩的伟岸身影:“若只要我想,就能实现的话,那我当然是想你暴毙当场,想你们西方教死尽埋绝……你能满足我哪一条吗?”
与佛祖说话的档口,陈胜悄悄向身畔的黄帝传音道:“黄帝陛下,我们能弄死这老和尚不?”
黄帝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低低的回头:“打成重伤出出气没问题,真下死手,他上边那些人可就不会再视若无睹……”
陈胜虽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但听到这番话还是暗暗的咬了咬后槽牙。
佛祖佯装未曾看见他二人的传音,待到二人传音结束之后,才淡淡的回道:“人皇陛下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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