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人一番商量,主厨最后总结道,“根据木姑娘的意思,就定下每隔十天至少送十斤莲蓬过来,莲蓬按一百铜板一斤算,多送多得。”
先前是莲子按一百铜板一斤算的,现在莲蓬按这个价格算了,就相当于是价格涨了一倍。
木婉青点头表示同意主厨的话。
这时候先前被派去称重的人回来了,呈上一个钱袋,“主厨,莲子有九斤三两,莲蓬是十七斤半,按您说的价格,一共是三两银子六百一十文钱。”
主厨接过钱袋递给木婉青,“咳,木姑娘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老朱,能帮的咱都尽力帮上。”
木婉青心有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忽然说这话,去瞧时却见主厨移开头去看别人,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待木婉青离开后,主厨唤来一个小厮,取出一个纸质厚实的信封,吩咐道,
“把这个信封和这五斤莲子送去温府交给二爷,说‘那人没提条件’,二爷就明白了。”
小瑞子在一旁羡慕地紧,却只能低头洗菜。
厨房里的好差事,甚至所有的好差事,都早有人做了。你要想做,要么命好,要么拼命抓住所有的机会往上爬。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他好像找到新的机会了。
那小厮接过东西,转头便匆匆跑开了,一路去到温府,几番低头通报之后,终于被领进温府温二爷的院子里。
小厮呈上莲子和信封,又按照主厨的吩咐把那话说了出来,“那人没提条件。”
温二爷正与人喝茶,听罢朗声笑道,“果然,只有淳朴之地的淳朴之人才能养出这般好的莲子来。
好,你回去告诉朱二,让他多多照应一番。”
接着又转身和一旁的人说话,“最近如意酒楼里新收了一批莲子,味道没的说,老夫人喜欢的不得了,每天都煮来吃,引得家里姑娘们去请安都勤快了不少。
如信,你要不要拿一些给七弟带去尝尝?”
林如信摇头,“七爷用不上这些。”
温二爷本就是客套一下,就这几斤,哪里够分的呢?老太太那边送去一份,大嫂那边送去一份,几个侄女那边也是……
“对了,不是说,冲喜七弟就能好起来了吗?怎么如今订了婚还是没有好转?难不成真得成婚才行?
那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女方也十二三了,先让她进门便是了。”
林如信,即林管家,此时也一脸的无奈不解,“大师说的不甚清楚,我已派人去京都细问。”
温二爷点点头,又问道,“前几日家里的医馆收购了一批品质不错的草药,家中的大夫很是认可,要不去你派人看看七弟用不用的上?”
林管家依旧摇头,“谢谢二爷好意,七爷的药,都是配好的。”
一连被拒绝两次,温二也不恼,只依旧乐呵呵地喝着茶水,赏着花。
待林管家离开,温二爷的贴身小厮上来收茶具,抱怨道,
“林如信不过是七爷的管家,却这么横,连二爷的面子也不给,便是那劳什子七爷在二爷您面前也不算什么,二爷何必如此给他脸面。”
正盯着某处发呆的温二悠悠转过头来,瞪了那小厮一眼,又悠悠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小厮哆嗦了一下,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闭了嘴,却不料事情并没有结束。
温二声音温柔,说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冷,“再多说一句,就把你送到乡下庄子上去”
小厮当即脑子一空,跪了下来,“二爷饶命,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就是嘴碎,不会说话,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是去庄子上做事,但去做管事,还是佃农,这完全是两码事。从前院子里做错了事的人都被丢到偏远的庄子上,任由庄子管事拿捏,生死都不由己。
小厮说着便开始抽自己的脸,没一会儿嘴都肿了,却迟迟没听见那声“停”,心中不免一凉,顿时抽的更用力了,“啪啪啪”的声音响成一片。
作为温二贴身的的小厮,他自然知道,家中二爷虽看着脾气好,是个软和人。其实不然,温二爷是温家心思最细最难猜的,办事也是最为干净利落,或者说,狠厉的。
“停。”温二悠悠地说,“你向来做事妥帖,看在这一点上,我便不追究你失言的过错,只是我向来不留犯错的人在身边。
西山村的庄子上死了个管事,你且去顶上。”
这就是对小厮的处罚了。
“……谢……二爷。”
小厮嘴角都裂了,艰难地起身退下,眼中黯淡无光。去了庄子上,只怕一辈子都要老死在那里了,温府的大好生活再与他无关了。
此时他格外后悔,为什么要多嘴,为什么要在二爷情绪不好的时候多嘴。
其他小厮麻利地上前来收拾好一切,又麻利地退了下去,院子里只剩温二一人。
温二遥遥地看向院中开的正盛的西府海棠,就着花香,悠闲地吃起莲子来。
和小厮想的不同,他并非心情不好才处置了小厮,这是他那蠢货五弟才会做的事,是因为小厮说错了话。
僭越是其一,无脑是其二,这种人不能再身边多留。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温七身上。
温家大多数人看温七,十九岁、哑巴、病的下不来床、瘫子、生母不详、温老爷子早年风流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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