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西城小巷。
孟平一脸阴沉看着淡然的柳颛,心想柳颛这老狗,被铁血令牌打了一拳,几天后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气息平稳,一副猫戏老……呸,他才是老鼠!
柳颛此时并非前几日面见蹇笠时,头戴帷帽的狼狈模样,而是面色红润,仿佛没有被铁血令的铁拳教训过一般,面带微笑,一脸和煦:“小友,几日不见,你的气息更盛了!可喜可贺啊!”
口中说着吉祥话,和和气气,可柳颛的眼神却阴狠无比,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孟平。
尼玛!蹇笠不讲道义啊!对我承诺绣衣使不会找我麻烦,回头却派柳颛来杀我!狗太监,休想再让我给你讲矛盾论!孟平的长袖中,手握皇甫吉的铁血令和蹇笠的虚实令,谨慎防备着柳颛,他面色沉稳,内心却在大骂蹇笠。
柳颛缓步踱到孟平一丈外,突然大袖一挥,罩向孟平,同时声音冰寒道:“快走吧你!”
“我去尼玛!”
孟平却严阵以待,眼见柳颛要出手了,几乎同时,双手同步,掷出了两块令牌,令牌恰好落在柳颛的大袖中。
孟平掷出令牌的同时,稍微恢复了平静,他疑惑柳颛竟然没有用儒家的教化之力来干扰自己,就直接出手了,心想这老狗有多恨自己啊,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了!
柳颛的反应也不慢,他自是注意到孟平掷出的两块东西,待看清后,心中大骇,眸子瞬间变大,就要收起袖子,可这是孟平含恨掷出,如此短的距离,瞬间便至,柳颛晚了一步,两块令牌已经进入他的大袖之中。
轰!
平地响起一声炸雷,孟平看到一个肉色巨大拳头,上面的汗毛清晰可见,如同大铁锤一般,狠狠击在柳颛胸腹间,刺耳声音响起,柳颛一下子被这股大力击到半空,下一瞬,直接破出这个灰蒙蒙的世界,随后孟平发现自己重新站在了之前的小巷中,耳边又传来了车马喧。
扫视周围,没发现行人,孟平加速,小跑回北部衙门,他不敢直接去皇城质问蹇笠的出尔反尔,先回家找四叔再说!
……
华灯初上。
皇城丞相府。
议事侧厅。
皇甫吉位高权重,身为丞相,已经开府建牙,所以议事大厅很正式,正厅旁边是侧厅,用以处理非正式的事情,而孟平初次到来时的侧院小厅,则是和心腹议事所地。
当孟杞得知自家侄儿下午被柳颛偷袭之时,勃然大怒,骂骂咧咧就要寻绣衣使麻烦,孟护在一旁同样怒火中烧,同样嚷嚷着要报仇,好在阴蔓茹在一旁,劝住了二人,先分析遇袭之事再说,而孟平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冷静下来。
众人一合计,发现不对劲,于是孟杞带着孟平来到丞相府。
皇甫吉在主位落座,蹇笠在右手边下首位,孟杞则在左手边下首位,孟平站在中央,与他同样站立的是戴帷帽的柳颛、柳驰。
当得知孟平遇袭后,皇甫吉很看重此事,先通知蹇笠,蹇笠对此事很惊讶,因为他明确下令,不准柳颛找孟平麻烦,柳颛竟然违背他的命令?当招来柳颛问话后,柳颛矢口否认,于是便让他和孟平对质,顺便也将柳驰招来,因为孟杞把前几天柳驰欲捉拿孟平的事情也一股脑抖搂了出来。
皇甫吉一脸严肃,示意孟平:“平儿,你先说。”
我说就我说,孟平瞥了眼柳颛,狗东西,不久前欲擒拿我,现在倒没脸见人了?
孟平一脸轻蔑道:“当我走在西城一处巷道时,柳颛用他的儒家之道隐去那条巷道,随后便直接对我下杀手,要不是我有保命手段,就被他捉走了!这个小人!”
柳颛得知下午之事,第一反应就是孟平在陷害他,此时当面对质,孟平竟敢空口白牙说瞎话,竖子欺我!于是大袖一甩,愤然道:“这纯属污蔑!上次被他暗算,我受伤颇重,至今都未痊愈,岂能暗算于他?”
孟平两次击退柳颛,虽然都是借力,但是已经建立了心理优势,就你这区区儒家六阶心正修士,爷爷弄死你跟玩一样。
何况此时在丞相府,可以说是自己人,再加上蹇笠刚才来时对孟平的歉意的笑容,孟平推测柳颛偷袭自己这件事,应该不是蹇笠授意的,再加上蹇笠还有求于自己,毕竟矛盾论他才讲了一小半。
于是孟平反唇相讥:“偷袭我在先,你活该!你个六阶修士,两次偷袭于我,要脸吗?!”
柳颛一听这话,更悲愤了,脸涨的通红,喘着粗气道:“你血口喷人!”
“我……”
皇甫吉和蹇笠观察着柳颛的反应,以他们的修为和阅历,已经看出柳颛并未说谎,于是皇甫吉打断了孟平,对蹇笠说:“青竹,你来处理吧!”
名家之道本质上是名实,换句话来讲,就是虚实之道,所以分辨谎言轻而易举,当然名家修士的神奇之处不仅仅在于此。
蹇笠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此时有了动静,柳颛是他下属,孟平又是对他有恩之人,此事他本应回避,可皇甫吉身为兵家修士,虽然能够看出事情真相,但想要做到让大家心服口服,就稍有不足了,而蹇笠身为名家修士,就当仁不让了。
蹇笠冷冷看了几眼柳颛和孟平,这二人都是一副含冤模样,若不是修士,还真不能明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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