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
丛林深处,日暮西垂,大片余晖撒在天边。
天高辽阔,蓝天白云,其中坐落着几处零散的茅草屋,周围草木葱郁,茅草屋四周围上栅栏,框出的平坦院内开垦了几方土地,上边种满了菜。
菜园中一抹高挑的白袍身影来回移动,他戴着斗笠,手里拿着葫芦瓢和水桶,将幼苗都浇了水后,便在屋檐下的躺椅上躺下。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他手撑着躺椅正要站起来,就被一道青影扑了个满怀。
躺椅不堪负重,吱呀的响了两声。陈秉生抱紧她,问:“怎么了?”
魏舒搂着他,喘了半天没缓过来,灼热的呼吸尽数撒在陈秉生的颈间。
陈秉生按着她的后脑勺,嗓子有些发紧:“别喘。”
魏舒惊魂未定,颤声说:“有……”
“有什么?”
“……有蛇。”
声音极小,带着颤音。
陈秉生推了她一下:“起来,我去看看。”
魏舒不动:“不起。”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揽着腰带起来,尚未回神,一阵天翻地转,魏舒就被他压在躺椅上。
躺椅嘎吱嘎吱响,魏舒有些怕掉下去,只好抬手攀着他的肩。
她刚想问陈秉生要干什么,结果抬眼望见他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哽在咽喉底。
那双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情Y,眼神太过熟悉,魏舒惊觉,连忙推他:“起来,帮我去打蛇。”
“不急。”
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
陈秉生低头咬着她的唇,长久的缠绵了一会儿,嘴唇极近的擦过下巴,然后一口咬在她的颈间。
魏舒整个人轻颤了一下,手指收拢,低声说:“不在这里。”
“嗯?”
木制躺椅有些硬,硌得魏舒腰疼,斟酌了一番语言后,她认命了,含糊说:“腰疼……”
“不做什么。”陈秉生低笑了一声,起身把她拉起来,“哪里有蛇?”
一提到这个,魏舒的面色就有点白:“在,在院子外边。”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魏舒哆嗦了一下,慌忙推门进屋,“你自己去看。”
陈秉生看了她一眼,“好。”
魏舒待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陈秉生进来。
迎上她询问的目光,陈秉生道:“没见着。”
“好吧。”
魏舒转悠着,就怕蛇跑进屋里。
陈秉生一把扯住她,“无事,来了我赶。”
魏舒吊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刚放下,就被陈秉生抱起,她吓了一跳,抬手去盖他的脸,“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人压在榻上,剩下的话全都被堵上了。
衣衫尽褪,魏舒环着他的脖子,难耐的呜咽了一声。
偏头时,她看见落日的余晖隐在树林后,树梢轻浮,橘黄照映,静谧而又美好。
魏舒攥着陈秉生的手,潮着眼咬住他的指尖……
翌日一早。
魏舒醒后,刚坐起身,就皱了下眉。
她经过门边看见门边的躺椅,看了两眼,忍无可忍,抬脚踹了两下。
昨夜的场景历历在目,她现在一看见躺椅就来气。
推门出去,被太阳晃了一下眼。
适应了一会,就见陈秉生手提着酒罐沿着栅栏撒酒。
那人一袭青衫,背对着丛林朝阳,步伐散漫,慢条斯理。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提着酒罐,液体顺着灌口流下,撒入泥土里。
整幅画面,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你在做什么?”魏舒走上前问。
“撒雄黄酒。”
“为何要撒雄黄酒?”
“驱蛇。”
魏舒笑了声,明知故问道:“为何要驱蛇?”
陈秉生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某人胆子甚小,怕这怕那,尤是虫蛇一类的动物,此举一为让她放心,二为讨她欢心。”
太阳晃眼,魏舒弯起眉眼,在阳光下,瞳孔的颜色极浅,她笑着将背在身后的斗笠扣在陈秉生头上,然后道:“某人放心了,也欢心了。”
说罢,她继续道:“低个头。”
陈秉生依言乖乖低下头。
魏舒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下,陈秉生笑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微风轻拂,吹来远处野草的芬芳,到处都是春天的味道。
春三月,万物兴。
【仲夏夜】
夏日的夜晚满是燥闷,远处丛林里传来细小的虫鸣声,风携着凉意打着旋的拐进屋内,吹着灯烛忽明忽暗。
魏舒躺在陈秉生怀里,轻喘着气,目光有些散。
两人浑身是汗,贴在一起触感灼热。
“挽卿。”陈秉生低头蹭了下魏舒的鼻尖。
魏舒默了半响才“”嗯了声,偏了个头又埋进了他的怀里。
方才折腾得太狠,魏舒手指都还在打颤,浑身都没力气,心里带着点恼意,话都不想多说。
陈秉生低声闷笑,手覆上她的腰。
魏舒僵了一下,去抓陈秉生的手,指尖缠绕了一瞬。
虫鸣声渐远,汗液顺着脖颈没入衣领,陈秉生抱起他,推开门出去。
阵阵凉风袭来,陈秉生把人又抱紧了一点,将人带去浴池。
前不久凿了个池子,接引了山间泉水,泉水清冽,沐浴泡澡颇为方便。
魏舒靠着池壁,舒服的眯了下眼,稍稍沉下去,水没过下巴。
刚待了一会,就被人托着下巴,陈秉生轻挠了一下:“别呛着了。”
“不会。”
魏舒半阖着眼看他,抬指拨开他的手,声音有些懒:“别挠,痒。”
顿了下,她闷声道:“我倒是明白为何太子爷不喜欢别人挠它下巴了。”
归隐后,太子爷也一齐带过来了,毕竟是猫儿子,于情于理都得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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