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从所有异族人的目光中都看到了恐惧,浓浓的恐惧。
而同样位于城楼之上披坚执锐的幽州守军,则一个个带着狂热的状态,从他们天亮值守开始,就看到了城楼外面那高耸的景观。
刘平对于这些异族的恐惧非常满意,然后他转身向前,走到了城墙边上,双手扶住城墙,带着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
“说来,刘平非常惭愧,竟然让诸位鲜卑和匈奴的贵人们只看到了一个半成品!实在是太惭愧了!”
刘平的这句话让异族们充满了疑惑,什么叫半成品?
好在刘平非常善解人意,没有任何卖关子的意思,继续惋惜的说道。
“平本来是想凑齐三万颗人头的!”
“只可惜,就算上轲比能本人,被围的鲜卑人只有两万六千,幽州军的将士们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出那六千颗人头!所以现在就只能给各位贵人们看这个半成品了,只希望贵人们不要怪罪就好!”
刘平说的轻巧,可是所有的异族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怪罪,疯了么!
那可是两万六千颗人头啊!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整整两万六千人!
超过万人的部落,在极限状态下能拿出超过六千控弦之士,在草原上就已经是可以称霸一方的存在了。
更别说还有轲比能这么一个真正的枭雄存在了!
别人不知道,可是他步度根太了解了轲比能有几分成色了。
想当年,连和在北地郡被杀,他步度根和哥哥魁头顺势而起,夺取了西部鲜卑的大权。
然后野心勃勃的两人合力,带着超过五万骑,气势汹汹的直接东进,准备在轲比能刚刚起势的时候,将他直接灭掉。
顺势还可以直接将四分五裂的中部鲜卑直接吞并,到时候结合两部之力,重现檀石槐的昔日的雄风!
可谁想,竟然被轲比能带着两万老弱残兵直接打的溃不成军。
就在步度根在回忆曾经的轲比能的时候,刘平突然一个转身,一边扫视城楼之上一个个心神不宁的异族,一边又开口了。
“眼前的这个京观,平是一定要建好的,只是还没想好,剩下的那四千人头去哪里寻找比较好,不知道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刘平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目光好死不死的停在了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的身上。
在明白刘平说的话的意思之后,本来就一直摇摇欲坠,死死支撑的去卑,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刘平的面前。
跪倒的同时,还有水流缓缓的从去卑的身下流出。
这突然的一下,刘平都傻眼了,自己只是碰巧停在了去卑身上而已,这货怎么直接跪下了,跪下也就算了,竟然直接吓尿了。
要是吕布在这还情有可原,可是吕布和赵云师兄弟两人还在华佗那当试验品,顺便维护秩序呢。
刘平都感觉这一刻,自己难道是吕布上身了,虎威侧漏,否则就自己的气质,怎么也不至于把人吓尿吧,去卑的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
更关键的是,去卑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让自己准备好的那些霸气无比的话还怎么说,白白营造了这么久的氛围了。
看到刘平有些犹豫的眼神,已经跪倒在地上的去卑更是心惊肉跳。
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有了主意,脸这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何况现在自己这一跪,就算之前有脸恐怕也丢光了。
他谁也没看,心一横,想到,老子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于是,就在刘平刚刚流露出一抹犹豫的瞬间,去卑一下子扑到刘平身边。
看到一脸横肉,面色不善的去卑突然就扑了过来,刘平心中就是一惊,整个人都吓蒙了,心中只有一句卧槽飘过。
然而,城头之上心惊的可不止刘平一个,看到突然发生的变故,无论是幽州军的士卒,还是陪同登城的幽州军将校,都在这一瞬间抽出了兵器。
然而,还没等他们做下一个动作。
只见扑到刘平身边的去卑,开始“砰砰砰”的以头抢地。
而且这也就算了,还一边磕头,一边用不但无比熟练,而且字正腔圆的河洛官话喊道。
“只要刘使君留下去卑一命,去卑愿意率领所有部众,投奔幽州牧刘使君,成为幽州编户齐民,请刘使君接纳!”
受惊过度的刘平心中,又一句卧槽飘过,吓死老子了!
然而很快刘平突然反应过来,这货不是不会汉话么,怎么这官话说的比自己都标准!
然后不止刘平,城头上的凡是智商在线的人,都猜到了一个想同的可能,去卑这货早就有投降的心思了!
事实上,作为南匈奴克制刘豹的棋子,去卑早就对于现在的身份不满了,可是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发生,他还会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右贤王。
然而,在今天,恐惧之下,自己竟然跪在了刘平身边,这等于把自己这右贤王的面子全丢光了,日后恐怕也会成为整个匈奴,乃至整个草原的笑柄。
更重要的愿意,就在自己身边那个,一年之前,自己还根本就看不起的踏顿。
谁知道那踏顿,不声不响的率领三郡乌桓直接归附刘平,而且一点都不顾忌的直接举族内迁。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个急急如丧家之犬的家伙,如今已经成为了正经的大汉中郎将,统领着两万精锐的汉军骑兵,镇守幽州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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