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冷,海水水流湍急。
掉下去,恐怕也难以生还。
闻言,成戍面色恢复几许,仍是肃着脸拧眉上前。
兜里的通讯手机恰好急迫响起,他抬手接通电话。
薛懿只听到他与对面人交谈几句什么“离开”“有变”便转过身去看下方的水深。
这边的裂风刮得人面部生疼,余光瞥见成戍走向另一侧,薛懿揉了揉吹得生凉的脸,视线蓦地落在了绑在柱台的一条牛筋绳。
绳尾通向下岸,若有人坠下去了,再提着它的话,可以……
薛懿正欲回头喊成戍,后背却猛的传来的一道剧痛。
“啪嗒”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头摔落在地,后脑穴密密麻麻沁着血,薛懿直挺挺倒下,露出一身湿淋淋狼狈不堪的苏浅月。
少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唇部因泡了水发白,头发耷拉在肩侧,展露出从未有过的狼狈。
“轰隆隆——”
天上闷雷滚滚,氤氲了许久终于落下了急促的针雨。
苏浅月几近虚脱,抚着急速跳动的心口,望向不远处的身影,眼里冷光毕现。
“顾深来了?”
成戍正接着电话,对面蒋临覆的回应让他稍顿,“他大概有多少人?”
“……”
“你来我这边一起汇合。”
“那丫头好像坠海了……”
成戍话音刚落,余光掠过一道人影。
他以为是薛懿,动作稍慢,却不想自己脖子上被扎了一针。
地下党惯有的防范让他瞬间退开,未注射的针筒掉在地上,苏浅月之眼睛通红,猛地将他踹到地面。
后缓的一脚又猛又突然,绕是成戍避过针筒后也难以招架。
雨声渐渐淹没了海浪声,在夜里好似鬼哭狼嚎般瘆人。
成戍单膝跪地,勉强把少女反踹开,却不料将手底的石块往他方向砸,随后发了疯似的拿一条带子勒在自己脖子上。
“不就是提到你痛点了,以至于这么拼命……”
头脑在发慌,成戍又挨了踹与砸,一时之间竟有些使不上力。
他咬着牙,衣裳被雨浸透。
少女的长发缠着他周身,一瞬间好似用命纠缠。
“这场恶斗注定是我和你的,与她无关。”
少女的手心在不断的沁血,红珠子一滴滴往下,随之被地面的水晕开。
她咬紧牙关,力道不敢松。
成戍冷笑,即便处于劣势,他语气仍是嘲讽,“可是如果她知道当初是你害得她遭受了那些非人的待遇与不堪回首的阴影,你觉得她会——咝……”
力道忽的加重了,成戍皱着眉毛
“你闭嘴!”
少女的语气带着颤音。
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模样,陈述却仍然锲而不舍地出声,“她一定会很失望、很恼怒,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人,巴不得——”
雨毫不留情地往人脸上砸,少女却忽然低吼一声下一刻抛起旁边的东西往男人头上砸。
用尽了力道的最后一击让成戍瞬间晕厥,高大的躯体默而无声倾倒在地,直到他不再动弹十几秒,少女手心的石头才徒然坠落。
天上掠过闪电,明晃晃地照亮地上的人影。
少女失力瘫坐在地面,捂着心口拼命咽了几口气,再仰起头任冰冷的水冲刷身上的浊意。
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脑海里都是挥不开的诅咒骂声,苏浅月却从未有过这么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肮脏污秽。
身上凉意比不过心上的,寒天里,雨水多次猛烈地冲刷都无法洗清罪孽。
少女颓然,撑着地面平息沉默几瞬。
地上的针筒被一直带着青色疤痕的颤抖手掌拎起。
雨声与海浪拍岸动静让周遭的一切化为虚无。
苏浅月反应过来之际,肩前横过一道手臂。
薛懿的后脑勺与颈间都浸着血,手上捏着正是刺了成戍却没注射,被摔在地面的那只针筒。
来不及反抗,仅一瞬。
他用最后的意识狠狠地将针筒里的液体注入少女的颈侧,亲眼目睹了少女瞳孔的瞬间扩大,缓缓倒地,嘴角带着报复满满的嗤笑。
“这次让你承受自己阴暗恐惧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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