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写题的程津慢半拍地抬起头,睨了眼桌角边攥着裙摆的手,他提起旁边搁在角落的书包往桌子上放,靠着墙并不会倒下,他把压着的试题推开去,顺便往里挪了个位置。
软椅是沙发型,中间并没有格挡。
陈舟铭见状,指了指对面程津腾出来的空位,“小仙女你坐那,跟我面对面。”
“哦。”姜迟应了声,提着裙摆挪步,刚准备坐下去,低头写试题的程津忽然撂下笔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扣着姜迟的肩膀往里推,冷淡的说道:“你坐里面。”
有些被动的姜迟只好往里走,坐下时习惯性扯了扯裙摆,然而下一秒,程津也跟着坐下,好不巧把她遗落的一小片裙摆给压着了。
姜迟噎了噎,扯了扯,没扯动。
日常风的裙子下还穿着磨砂感的裙撑,单是质量可想而知价格有多高昂。
从她来到垂涎后,除了贴身衣服,她吃的用的都是垂涎的,穿的更是跟南幽一样,在员工宿舍挑不到合适的或者需要换的,只需要自己去找合适的,店里会报销。
姜迟有些委屈,伸手扯了扯程津的衣摆,像是羞耻的很小声的说:“你坐到我裙子了……”
这里是甜品店,没有太嘈杂的交谈声,又是角落,很适合集中集中专心做题。
坐在对面的陈舟铭跟带来的男生无疑听见了姜迟刻意压低的嗓音,嗓音本就甜美,声线放低后声音又轻又软,有些许撒娇的意味。
两人均是惊讶地一顿。
陈舟铭眯了眯眼,刚拿起叉子准备尝口提拉米苏,他又给放了回去,用着警惕的目光瞅着程津,摆出一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怨愤脸。
“嗯。”程津站起身,见姜迟把裙摆抽走,他又坐下。
姜迟缓了口气,理了理裙摆,但因为裙撑比较暴力的缘故,她不拿手压着裙摆,裙摆的边角便有点不听话的往程津腿上跑,她耐心地把裙摆往靠墙的地方弄。
虽然不是第一次跟程津坐得这么近,但隔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不知怎的,她打心里就有种压迫感。
因为她还欠着他的钱。
刚来时她就预支了三天的工资买了些便宜的生活用品,贴身衣服当时还因为钱不够南幽垫付了。
后来老板发了半个月的工资给她,还了两百多给南幽,剩下的她就一直攒着放在背包里。
可是,还没够还。
气氛尴尬得坚持了三分钟左右。
坐在对面的两人各怀心思的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抄的抄,算题的算题。
姜迟坐在里面属实是有些突兀,她过来聊天的,但她话少又不会扯话题,几个人也不理她,各个埋头写作业,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尬上加尬。
她抬手曲起隔壁撑着下巴,偏过头看着青色墙壁上刻画的纹路,有些独特,但看久了也只是觉得仅仅是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突然,一份提拉米苏被推到她手肘边。
然而,那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手里还握着只笔。
姜迟一顿,顺势抬起头,跟程津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撞上,她呼吸忽然变得短促,缓了缓,她认真地说道:“我们店里的提拉米苏在售卖时间内还是新鲜的,超过指定的售卖时间是不会卖给你们客人的,你放心。”
言下之意,提拉米苏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程津眉头轻微抬了下,有些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他难得耐下心,嗓音低哑地回答,“我的意思是,你吃完就可以走了。”
姜迟懵了懵,歉意的回他,“我们店里有规定,我们不可以吃客人给的东西。”
程津:“……”
他垂了垂眼,把横出去的胳膊收回,态度依旧冷淡,可说话语气咬字像是刻意加重了似的,“我已经付了钱,那它现在属于我,关你们店什么事?”
姜迟懵了,思忖些久,“你说的好像也挺对。”
印象中,好像不允许员工吃客人给的东西是在未买单的情况下。
“嗯。”程津手里握着笔,翻了页低头继续往下写。
姜迟犹豫了下,又问,“我怕会扣工资,不吃的话,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程津头都没抬冰冷地扔下一句,“等你下班。”
姜迟:“……”
现在还是大中午,外面的暖阳才逐渐变得热烈,难道她要在这坐一下午?
倘若真的要等到下班,那岂不是还得等到晚上十点?
可是她们晚上十点钟打烊关门后,她跟南幽还得留下来做一个小时的甜品,然后第二天上班又还得继续做,以免缺货给顾客带来不满意的体验,致使给垂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姜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沉思片刻,她忽然想了陪聊这个服务的规则。
因为她性格问题所以顾客都是指名要南幽的多,偶尔也会有顾客点名要她,但是叫过去后见她不吭声,嫌弃地把她给推回来了。
但是关于陪聊这个服务,她还是略知一二其中的规则。
“可是,陪聊超过二十分钟,要另外算钱的,半个小时十块钱,一个小时就是二十块钱。倘若我13:30开始跟你们算钱,一直到晚上我们打烊22:00一共要收你们170块钱,算你们三个人AA,一个人要付五十六块五左右,零头是无限不循环小数,所以你们其中有个人要多付一分钱。”
陈舟铭:“……”
手头没计算器,算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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