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都已经退到房外,内室中只有戚承禛和宁忆宣两人,两人并排坐在床榻上,宁忆宣还是不敢看戚承禛,眼神偏向另一边,午后的光线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光影交错。
沉默良久,戚承禛开口道:“方才是我第一次亲别人。”
宁忆宣听到这话身体再次变得僵硬,有些搞不懂戚承禛的意思。
戚承禛的话还在继续,“夫人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见宁忆宣这么害羞,戚承禛决定改变策略。
宁忆宣不敢相信戚承禛能厚着脸皮说出这话,他刚刚明明才说过此事错在他,怎么现在成了该她负责了?
宁忆宣抿嘴,“王爷莫要开玩笑了,”她还是给戚承禛留了面子,没直接说他脑子有病。
只可惜戚承禛并不领情。
“我没有和夫人开玩笑,莫非在夫人眼里男子的便宜就能白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忆宣看向戚承禛的目光有些复杂,向来只有男人占女子便宜,自古以来也只有登徒子的说法,从不曾听过登徒女,更没见过有男人因为被占便宜所以要女子负责。
戚承禛的话打破了宁忆宣的固有认知,但更多的地,她还是觉得荒唐,觉得戚承禛在故意插科打诨,想要将方才的事随意糊弄过去。
想到这一点,宁忆萱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戚承禛见宁忆萱变了脸色,知道她可以误会了,故意曲解道:“莫非夫人不想负责?”
说话间,戚承禛脸色一沉,看起来很不高兴。
宁忆萱听得心里火大,“王爷莫要在这里左顾言它,方才可不是妾身故意纠缠王爷,王爷又何苦这般推脱关系!”
戚承禛听到这话眉心一跳,没想到宁忆萱会有这么大的误会,他本意是想和宁忆萱说笑,然后让她不要那么再羞涩。
现在可好,目的完成一半!
宁忆萱是不害羞了,她现在只顾着生气,根本没心思害羞。
唉,本以为能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戚承禛到底经验不足,第一次哄女孩子,而宁忆萱的想法也和别人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她什么事都习惯先往坏处想。
生怕宁忆萱的误会加深,戚承禛也不再拐弯抹角,坦诚道:“夫人误会了,我没想过推脱什么,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夫人,刚才是情之所至,并非一时冲动,就如我之前所说我想要和夫人亲近,这些都是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戚承禛打出直球,宁忆萱却不再那么容易相信他,“那王爷方才所言?”
戚承禛叹气,有些郁闷道:“我是见夫人总是躲着我,便想和夫人开个玩笑,转移你的注意力。”
谁知道会弄巧成拙。
果然网上的一些方法并不通用,还是要因人而异。
对于宁忆萱,他越委婉,宁忆萱越容易胡思乱想,他就得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对她动了心思。
宁忆萱听言,静静地盯着戚承禛看了几个呼吸,才勉强相信他的话,收起自己刚刚竖起的尖刺。
戚承禛注意到这一点,立刻靠近宁忆萱,面上再次浮现笑容,“夫人,刚才是我错了,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说着,戚承禛不忘拱手作揖,姿态放得很低。
宁忆萱看到这一幕目光闪烁,抿嘴道:“王爷言重了,妾身没有生气。”
才怪!
戚承禛没有理会宁忆萱的口是心非,故意松了口气,“那就好,若是夫人真生我的气,我今晚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宁忆萱听着戚承禛故意夸大的话,弯了弯唇,“王爷又在说笑。”
两人的气氛缓和,不似刚才那么紧张,也不像之前那般僵硬,只是也没达到戚承禛关系更进一步的目标。
没办法,宁忆萱虽然不抵触戚承禛的亲近,可她的防备心太重了,稍微哪句话说得不对都会让她重新缩进壳里。
当然,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最起码他们的肢体接触变得亲密很多。
......
云烟阁花魁若水在京城名气不小,她被抓进锦衣卫大牢的事很快就传开。
得知这些消息,很多青楼的常客都暗骂锦衣卫不解风情,那么柔媚的女子他们也舍得抓。
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立刻把若水被抓和这段日子云烟阁被封锁的事联系在一起,皆在感叹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一个弱女子会和命案扯上关系。
朱府
朱咏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衣,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忍”字,刚要收笔,下人推门快步走进来,惊慌道:“少爷,若水姑娘被抓了。”
朱咏心神被分散,最后一笔用力过度,坏了整个字的结构。
看着那大大的墨点,朱咏沉默一会儿才道:“谁抓的?”
“是刚上任锦衣卫千户的昭平王。”
昭平王?
怪不得!
钱乔的案子过了这么多天还没破就是因为这里面的水浑得很,没人敢轻易趟进来,毕竟被罢官免职起码还有命在,若是执意要查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
但戚承禛的顾虑就会比别人少很多。
下人眼中满是焦虑,“少爷,昭平王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朱咏放下毛笔,淡淡地问道:“查到我们什么,我有做什么吗?”
下人一愣,他是朱咏的心腹,所以知道朱咏的一切行动,可现在仔细想想朱咏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和若水虚情假意一段时间,而后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想要帮对方赎身的心思,之后又把他钟情若水的消息“不经意”透露给钱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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