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个人童年,对于每件东西都有最深爱的执念,这个执念整整陪伴了赵老先生的一生。
直到在多年之后再次跟梵老太爷相遇,从梵老太爷嘴里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赵老先生的执念再一次被点燃。
虽然已经是耄耋之年,但这个执念却是越发的浓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年少的时候遇见一个人,那擦肩而过的惊鸿一瞥,带给自己的,却是永恒的记忆。
越是年老,这记忆却是越发的清晰。
埋弹弓报复这事早已不再计较,但那弹弓……
却是要找来看看。
于是乎,两个老货就把保镖们叫来做了库里,凭着记忆去把当年埋弹弓的地方挖了出来。
这一挖就挖了整整大半亩地。
而这幢别墅拢共的草坪跟花园拢共才不到一亩。
一番折腾下来,没把弹弓挖出来倒是把花园给犁了一遍,都能改菜园子了种无公害蔬菜了。
找不到那弹弓,梵老太爷非常的愧疚,叫人做了十把各式各样的弹弓给赵老先生送了过来当做赔礼。
这些镶钻的镶宝石的对于赵老先生很的没有半点的吸引力。
执念越发深了的赵老先生就想到了寻宝之王。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做,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寻宝之王去找一个弹弓,这事有些掉逼格,但听了赵老的话之后,金锋却是眼睛放光,兴致高涨。
“竟然是他的东西?”
“那就得见识见识了。”
答应了赵老先生,金锋踏步而出到了后园,看着那满地狼藉、尽是泥巴泥浆的草坪也是微微皱眉。
时隔八十年再来找一件东西,难度肯定不小,眼前又被犁了一个遍,找起来的难度。
非常高!
根据赵老先生的讲述和梵老太爷的回忆,金锋目光在坑坑洼洼的泥地里搜寻了一遍。
东西,肯定是还在的。
这栋别墅从张学良被软禁之后就没动过一直到现在都保存着原封原样。
东西,也不会坏。
因为,那是玉做的弹弓。
又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金锋瘦削的身子在阳光下站着一动不动。
林荫树下,赵老先生双手局促的握在一起不停的搓着,满满的希冀和担忧。
还在滴落的雨滴浸湿了飘散着幽香的云鬓,雨后的阳光使白玉般的臂膀泛照出一层玉光。
伍蒹葭怔怔的看着金锋的背影,眼眸中流淌出来的,是疑窦,是困惑,是鄙视,是憎恨,还有说不出来的好奇。
这个单薄得来一阵风都能吹倒的男子,在他单薄的身子上充满了太多的传奇和近乎传奇的神话。
或许,只有李家的人才能跟他过手。
“赵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赵老先生回过头来笑了笑:“他可是寻宝之王。”
伍蒹葭抿嘴一撇:“我不信他能找得到,我们仨的保镖拉网搜查整整找了两天,一寸地方都没放过。”
“这回,他要被打脸。”
赵老先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眨眼。
伍蒹葭一愣,水汪汪的眼眸一动,瞬间明白了赵老先生的意思。
原来,这是故意的给金锋难堪。
呵呵!
还是赵老会算计。
伍蒹葭粉唇笑得更加的深了,那圆圆的小酒窝再次显现出来,甜甜的,就像那醉人的深秋。
也就在这时候,一直不动的金锋突然斜着走了过去,走到了一处一米多高的小土堆前站定了脚步。
顷刻间,赵老跟伍蒹葭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射过去,面露异色。
只见着金锋拿着木棍在小土堆里胡乱的扎了几下,跟着便自伸手下去。
见到这一幕的当口,两位等待着奇迹的观众同时屏住了呼吸。
背对着两个人的金锋慢慢的从土里伸出手来,站起了身子回转身来,摊开右手轻轻摇了摇头。
伍蒹葭瑶鼻轻哼,眼皮下垂,心里默默的念道:“终究你还是凡夫俗子一枚。”
这当口,金锋左手慢慢挑到半空,笑着说道:“还真是道光的弹弓。”
此话一出,伍蒹葭慌忙聚集视线定眼一看,嘴巴顿时张成了O型,眼睛都直了。
迈步走回林荫树下的时候,伍蒹葭的眼瞳都转不动了。
一个沾满淤泥泥巴的弹弓就好好的叉在木棍上,随着金锋手的一抖一摆而颤抖,就是不掉落下去。
“涨知识了!”
“道光的弹弓,溥仪还在上面刻了字。”
“弹弓皇帝,皇帝弹弓。”
“好玩。”
“好玩。”
“赵老,你的弹弓!麻烦签收!”
当弹弓递在赵老先生跟前的时候,赵老先生径自奇迹般的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哆哆嗦嗦接过那金黄的弹弓,激动的模样甚至超过了那十龙图。
这是一个独山玉做的小弹弓,原有的牛皮熬制的橡皮筋已经腐烂得不成样。
弹弓弓体埋在地下八十年也有土沁和水沁色,但总体却是相当完好。
清洗出来以后,赵老先生爱不释手的握着弹弓不住的揉着搓着,一边抹泪一边笑,开心得就像是一个顽童。
弹弓弓体的握把上还刻着两个纂书体,也就是道光皇帝的名字旻宁。
在握把的另外一面还有另外的两个纂书刻字,御赐。
在握把正中的有一行奇怪的日不落文刻字,这是溥仪的日不落名字。
亨利!
御赐给道光的弹弓,这就很有来头了。
这御赐不是道光的老爹嘉庆赐的,而是道光的爷爷乾隆赏赐的。
说到道光这个人,人们的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穿一个补丁就是十两银子的破烂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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