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民带着人回到了宾馆,不多时李志群也带人赶了回来,两个人挥手让手下人退去。
回到房间,王汉民有些失望地说道:“情况还是和以前一样,两天了,这工厂里的工人我都过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发现肖国元出现,又找了工厂里的两个老人,指认了纺织厂里符合条件的男工,都不是肖国元,现在看来肖国元应该不在这里。”
李志群点头说道:“但肖国元和纺织厂一定有关联,会不会肖国元的落脚点就在附近?我已经让横田少佐联系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去警察署,调查了一下纺织厂附近居民区的居民,日本人在青岛经营的时间长,对居民户口管理的很严,或许可以查到一点线索,老实说,我真不愿意找这个横田少佐,用了他,这功劳可就少一半了!”
说到这里,李志群看着王汉民的脸色,又出言安慰道:“汉民兄,不用太多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做事哪有一帆风顺的?”
王汉民知道李志群心中只怕比自己更急,不过能够强自掩饰,反过来安慰他,也是难得了,看来自己有必要给他打一剂宽心针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点头说道:“就是找不到肖国元也没有关系,我还有一个线索,只不过觉得肖国元最好突破,这个线索可能用不到,就…”
李志群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他就知道王汉民手中必有底牌,不然之前也不会向自己打包票,说是有把握清除青岛站。
“快说一说!”
王汉民沉吟了片刻,说道:“军统青岛站站长付胜远,这个人早年和我都在力行社供职,彼此都照过面,只是没有打过交道,我对他虽然不熟,可是颇有耳闻。
因为这个人非常惧内,特别怕老婆,而他的妻子叫丁明珍,也是力行社的电讯人员,我也见过几面,后来力行社改组为军情处,各地开始成立情报站,我被调往武汉站,付胜远原来是准备调往天津站,可是他的老婆丁明珍坚决不同意,原因就是丁明珍的家就在青岛,而且是青岛大户人家的女儿,丁明珍逼着付胜远向总部申请,两个人最后一起调到了青岛站,当时,同事们还都笑话过付胜远,这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的军情处对这方面管理的并不严,保密意识并不强,甚至为了情报站初期建立顺利,很多时候甚至专门挑选本地的人员,去利用以往的社会关系建立情报站,所以付胜远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总部也就批准了他的申请。
因为谁也没有料到,之后战争爆发,青岛会成为危险的敌后区域,情报站也由明转暗,各自隐姓埋名潜伏下来,这反而成了一个隐患。
李志群一听,就知道王汉民是打算从丁明珍这里找到突破口。
果然,王汉民接着说道:“丁明珍出生青岛大户人家,在青岛丁姓的大户人家并不多,再追查家中的子女,找到这个丁明珍并不困难,她也是军统局的人员,加上付胜远的关系,还一定是核心成员,只要找到她,付胜远就不难找了。”
李志群闻言心头狂喜,王汉民说的不错,按照这个条件去寻找,难度并不大。
其实他这两天心里何尝不是焦急难耐,距离大会的召开还有三天的时间,他之前向影佐裕树申请的时候,是再三保证行动一定成功的,可是时间越来越紧,寻找肖国元的工作并不顺利,他又如何不急,只不过他总算是有些担当,不肯给王汉民施加压力罢了,如今柳暗花明,王汉民又吐出一条重要线索,他自然是非常高兴。
“汉民兄,你这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藏的可真是严实,说实话,之前我这心里可真是没有底了,哈哈!”
王汉民看着李志群兴奋的样子,也是苦笑解释道:“我之前认为找到肖国元,就足以完成任务了,对于付胜远,我到底不愿意牵扯他的家人,如今也只好顾不得了!”
李志群一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先顾自己吧,做这一行是不能顾忌太多的。”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一皱,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大面积的进行调查筛选,我们的人员就不够了,必须要借助特高课的力量,这功劳可就又打了折扣了。”
李志群这个人别的还好说,就是好大喜功这个毛病难改,一心只想吃独食,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伪政府,一直不得志的原因之一。
王汉民见状说道:“还是先找一找肖国元,实在不行,再找丁明珍!”
李志群点头同意,能够找到肖国元最好,这样大家都省事。
两个人在屋子里密谋,可回到房间里休息的徐永昌,却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中焦虑难安。
这几天来,他一直跟着王汉民身后,在纺织厂附近埋伏,等候王汉民的指令抓捕目标。
通过这几天来的观察,他也搞清楚了,王汉民一定是掌握了那个青岛站人员的一些情况,认为目标和那个纺织厂有关系,尽管他心中也是提心吊胆,可好在王汉民好像也失算了,这几天都没有发现。
接下来,王汉民会怎么做呢?自己需不需要从中做做些手脚,提醒自己的同志呢?
思虑了很长时间,徐永昌最后还是决定不能妄动,自己受命潜伏是为了清除王汉民,甚至更重要的任务,如果在情况不明之下,贸然行动,万一暴露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按照科长霍越泽的命令,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要等到上级的指示才可以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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