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天气热了起来。连着几天没有下雨,开封城就给人一种燥热的感觉,太阳光也一天比一天烫,晒得地面发白。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开封城居民最近脾气也有些躁,这不,晌午饭前,就已经有三拨人因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结果被送到开封府。
包大人从皇宫回来的时候,脸色也是不怎么好。
包延帮着他爹接了官帽,发现帽檐都汗湿了,又见包大人板着脸,就问,“爹爹,朝上又跟太师吵架啦?”
包大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别提那胖子,烦!”
两人正聊着,没注意到手里捧着一个药罐的小四子从他俩身边走过。
端着药罐跑到了前院,小四子就见天尊正在踹一个凳子,“小兔崽子一点都不可爱!”
一旁殷候叹气,“你不说自己闯祸精!”
天尊斜了他一眼。
殷候也叹了口气,似乎是有点什么心事,摇摇头回房去了。
小四子端着药罐继续走,又经过了一个院子,就见展昭托着下巴,坐在院中一张桌子上,手指头正戳一只小猫,那小猫被他戳得喵喵叫,桌边,小五在打哈欠,白玉堂和幺幺都没在。
小四子从桌边经过,就见展昭长长地“唉”了一声,没精打采。
端着药罐继续走,经过喵喵楼门口,就见辰星儿和月牙儿两人捧着两床被子正在说悄悄话。
小四子经过她俩身边,听到了几句……
“少爷刚才脸色好难看哦!”
“好像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
小四子一歪头——嗯?
又往前走,经过包延的院门就见庞煜拖着下巴靠在一张茶几边,正在叹气。
小四子接着歪头……最终走到了后边的善堂。
刚到门口,就见“咻”一声,赵普突然冲了出来,身后跟出来一个罐子。
赵普一闪头,罐子在墙上砸了个粉碎。
赵普在门口蹦跶,“你个暴力书呆子!”
善堂里头,就传来公孙的吼声,“不准打扰我看病!”
赵普一撇嘴,哼哼唧唧走了,门口排队看病的都小声议论。
“哎呀,怎么吵起来了?”
“不知道啊,天气燥都有些烦吧?”
小四子左右看了看,捧着药罐子走到门口,就见霖夜火突然冲进来,对着后边喊,“死哑巴!”
邹良黑着一张脸往另一头走,大狼狗在当间儿看看霖夜火又看看邹良,“咕咕”直叫。
小四子又往马厩走,想去看看小马……
走进院子,就见马厩门前倒扣着个脸盆,龙乔广坐在上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呢,身后一群马被他烦的直甩头,黑枭踹着妖龙斑,那意思——你管管你家话唠烦死马了!
妖龙斑直踹门,正这时,就听到“啪”一声。
“哎呀。”龙乔广一捂头,一个酒杯砸中他脑门后摔在了地上,仰起脸,就见马棚顶上欧阳少征拿着酒坛子嚷嚷,“吵死了!烦着呢!”
……
小四子在开封府转了一圈,发现连展昭院墙上那两只三花都在吵架。
……
善堂里,公孙正开方子,就见去捣药的小四子终于是捧着药罐回来了。
将药罐子放到了桌上,小四子爬到桌边,抽了一张大一点儿的宣纸,拿了文房四宝,又去门口找了块木板,溜达走了。
公孙和一群病号目送着小四子晃悠晃悠离开,纳闷——什么情况?
“槿儿?”
院门口,小良子扛着一捆竹竿正好跑过,看到小四子立刻眉开眼笑。
小四子也笑眯眯问,“小良子,你不烦呀?”
小良子一愣,“哈?烦什么?”
“唔……”小四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问箫良,“这些竹竿干吗用的?”
“我一会儿练轻功的时候用。”小良子回答。
小四子想了想,“小良子,你去找块儿床单或者桌布来,我们做面旗子呗?”
箫良点头答应,刚想跑,但一想又觉得疑惑,退回几步问小四子,“槿儿,做什么旗子?”
小四子在箫良耳边说了两句,箫良点头,“喔!我这就去弄!”
说完,小良子跑了。
……
下午的时候,庞太师坐着轿子从皇宫出来。
太师今天心情不太好,香香这两天有些伤风,庞妃也懒洋洋的,赵祯还上火,一大早那黑子还找他麻烦。
靠着轿子的窗户边扇风,太师边往外看,寻思着是回太师府好呢,还是去开封府呢……
正想着,太师就看到喵喵楼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面白色的旗子。
太师揉了揉眼睛,心说这什么情况?喵喵楼顶上怎么还插了面白旗嘞?
仔细一看,就见那旗子上还写了几个字——烦恼商谈。
太师一挑眉,“嚯!”赶紧拍轿门,“去开封府!”
轿夫们拐了个弯,跑去开封府了,反正也是熟门熟路。
……
喵喵楼上挂了旗子之外,在喵喵楼门前,展昭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里,一棵大香樟树下的石头桌子上,小四子坐着,眼前摆着一块裹了一层宣纸的木板,板上写了四个字——烦恼商谈。
而在桌边,放了一张大大的躺椅,躺椅上边趴着胖猫花狸狸,看着是拿来当枕头用得。
小四子坐在桌子上,等着……
这时,院子外边霖夜火溜达过,看到了那块牌子,挺纳闷,“小四子,你干嘛呢?”
小四子指了指那块牌子,又指了指那张躺椅,道,“有什么烦恼可以告诉小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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