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边打边骂道:“你才是叛徒,虽然是人的模样,却长着畜生的心!连小孩也不放过,简直是人类的耻辱,你是畜生界里逃出来为祸人间的吗!”南乡本正惊慌,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青年被打骂,气愤不已,拼着受了阿绯一下,用力把树枝捉住,又攥住阿绯手腕:“臭女人,你找死!”
正在相持不下,忽然间青年的同党叫道:“快、快看!不好了!”
几个人顺着他所指的看过去,都吓了一跳,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被压在身下似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将军”居然摇摇晃晃站起来,而在它旁边,那原本耀武扬威的大狗却倒在地上,低鸣着爬不起来。
青年一看,变了脸色,失声叫道:“达鲁!”这只狗是他的爱犬,可谓“身经百战”,“将军”上回就是给他咬败了的,因此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输在昔日的败将手下。
青年顾不上为难阿绯,扑过去抱住达鲁,见它似乎奄奄一息似的,怒道:“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南乡跑过去,把将军抱住,阿绯回头一看,见将军也遍体鳞伤,气不打一处来,抓起那根树枝又冲上来:“正好,我也不想放过你呢!”
那青年措手不及,又吃了几下,他的同伙见状急忙冲过来拦住阿绯。
幸好这会儿有人通知了婚礼上的人,赫尔若班德等几个青年旋风般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纷纷大怒:“不要脸!为什么欺负女人跟孩子!”
那青年起身,咆哮说:“你们这伙穷鬼,居然敢跟我作对是吗?我让你们一个也没有好下场!”
阿绯被班德拦着,指着那青年骂道:“你这混蛋,你自己来挑衅,引两只狗打,才差点把你的狗害死,现在又怪别人?你要是真的喜欢这只狗,开始的时候就不要放它来跟我们‘将军’打!不然的话,就叫你知道什么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青年见赫尔若身后人越来越多,气得变了脸色,让人抱着那只狗,转身走了。
赫尔若就问阿绯:“他没欺负到你吗?”
阿绯说:“他敢。”把树枝扔在地上。
班德等人见没什么大事,就劝新郎赫尔若先回去。安吉利大婶帮忙,跟阿绯南乡把狗抱回到了去,幸好“将军”伤的不重,但是南乡很是心疼,也没了再出去游玩的心思,只留下来照顾狗狗,阿雷登出去找了些吃的,又回来,说是要陪着他。
两个小孩在炕上吃东西,“将军”趴在旁边的毯子上闭目养神,南乡问:“为什么他说‘将军’是叛徒,你也是?”
阿雷登说:“他的意思是我是虢北人,不应该跟你玩。他是库布老爷家的第三个儿子,‘将军’以前是他们家的,所以说它是叛徒。”
南乡咬了一口肉:“可是当初‘将军’快死了,他们把它扔到雪地里,就代表不要它了啊,是我救了‘将军’,它是属于我的,而且,过被人怎么不应该跟我玩了,现在我们又不打仗?”
阿雷登点点头:“可是前一阵子大家都说会打仗,我看阿爹有时候忧心忡忡地,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南乡有点出神:“我们不会打仗吧?”
阿雷登说:“反正我是不会跟你打的。”
南乡抬手,在他肩头上按了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阿雷登说:“那当然啦。”拿出小刀割了一块嫩肉给南乡,“你吃!”
阿绯见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很宽慰,听他们说完了,才插嘴:“放心吧,大启跟虢北会一直都好好地。”
“是吗?”南乡瞪大眼睛,“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啊?”
阿绯点头:“我保证。”
“为什么?”南乡问。
阿绯笑:“因为有你爹在啊。”
南乡也开始笑,就对阿雷登说:“我们不会打仗的,我觉得大启跟虢北会一直很好,就像是我跟你一样。”
阿雷登伸手,握住南乡的手,两个小孩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地嘻嘻笑起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傅清明才回来,阿绯当然知道他离开肯定是有要事的,可是白天的宴席不参加,晚上的却躲不开,新郎赫尔若亲自来请,南乡跟阿雷登两个靠着“将军”在说话,不愿意出去,阿绯就把院门拉上,跟傅清明一块儿去吃喜酒。
白天傅清明不在,阿绯只吃了点肉,也没喝酒,晚上仗着他在身边儿,她心里又高兴,安吉利大婶跟几个认识的女伴一劝,不知不觉地就喝多了。
傅清明跟一干虢北男人也是你来我往,幸而他酒量大,喝了十几碗依旧好端端地,只是双眸越发明亮,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阿绯,见她坐在女人之中,喝的脸颊红红地,显得十分快活,也不似平日般高傲了,时不时地也会嚷嚷着劝人喝酒,他心里便也觉得高兴。
酒喝得差不多了,便有琴师开始弹奏欢快的乐曲,在场的男女老幼齐齐起身,于宽敞的院落中翩翩起舞,阿绯歪头看了会儿,便下了地,走到傅清明身边儿,把他拉住。傅清明又惊又笑:“怎么了?”阿绯赖道:“要你跟我跳舞。”傅清明哪里做过这个,正要笑推,谁知阿绯一下扑上来,手环住他的脖子,脚下就随着乐曲声蹦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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