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齐府家臣杨帆的头颅被高高挂起在城门上,以示惩戒,一旁就张贴着唐澜的告示,帝国律法在百岭城一样通行,擅自杀人者偿命,就算是以天书杀人也必须偿命!
……
“当!”
重重的一掌落在金丝木的桌案上,年近六十岁的北齐鹰一脸愤怒,他是义和国天书世家一人,更是义和国仅有一个能写出天书的人,天境第二重天天帝修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憋屈,一脸愤怒的低喝道:“我北齐府与帝国势不两立!林沐雨害死我儿北齐桓,如今唐澜居然又欺人太甚,杀我北齐府的杨帆,着实可恶!”
一旁,长子北齐赧道:“父亲不要动怒……哼,这唐澜老贼手里只有不到一万的兵力,分给四大城门之后他就只有几百人可用了,而我们北齐府的私军就足足有两千人,加上数百本天书,还惧怕他区区一个唐澜不成?只要父亲一声令下,孩儿马上率领护院、私军杀奔镇南王府,杀唐澜,将这群帝国鹰犬给赶出百岭城去!”
说着,北齐赧嘴角一扬,道:“父亲,大都统被困在剑阁,但龙千林元帅已经在杀回来的路上了,一旦迎接到大都统就势必会兵锋直指百岭城,如果在这种时候我们北齐府能以一府之力夺下百岭城献给大都统,那我们北齐府就堪称的义和国第一功勋了,父亲认为呢?”
“赧儿,你还是想得不够深啊。”
北齐鹰冷冷一笑:“唐澜这个老东西,解决掉他何须要我们自己动手?咱们只要动动嘴巴、花点金茵币,就能让唐澜自己把脑袋送到城楼上!”
“哦?父亲打算怎么办?”
“只需如此……”
……
正午时分,一大群义和国平民围住了镇南王府,所有人的脸上都满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一个个挥舞拳头的大声对着王府门前手持盾牌、脸上带着慌张神色的士兵破口大骂,同时用一条长长的白布以红墨水写下一行字——
“帝国鹰犬丧天良,我与义和共存亡!”
不但如此,这数千人甚至还挥动手臂,齐声的高喊着这个口号,一定要唐澜给一个说法,否则就会一直闹下去,围住王府,让唐澜进退不得。
直至午后的时候,王府大门终于打开了,唐澜一身锦袍走了出来,脖颈间佩戴着三颗星的紫茵花军徽,目光冰冷的看着王府外闹事的人,道:“都给我静一静,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人群中,一个老者走了出来,颤巍巍的说道:“老汉参见七海王殿下!”
“老人家不必多礼,说吧。”
老者点头道:“义和国一向推行众生平等、以人为仁,而如今帝国夺了我们的城池,残杀我们的袍泽,帝国军人之残暴,人神共愤,七海王殿下,你们私动刀兵杀死了杨帆,杀死了许多义和国的子民,人人都说女帝秦茵宽仁,可如今我们却看不到半点宽仁,尔等行此暴行,与野兽何异?”
“杨帆私斗杀人,死有余辜。”唐澜冷冷道。
“这里是义和国的领土,就应该执行义和国的法则,天书杀人,不为犯法。”
“放肆!”唐澜目光一寒:“百岭城数千年都是帝国领土,就当遵从帝国律法,杀人偿命,无须多言。”
老者咬着牙:“殿下如此青红不分,真让人失望,我等都是义和国的自由子民,绝不愿意当帝国的奴隶,殿下一意孤行,我等也只好鱼死网破了!”
“你!”
唐澜目光冰冷,五指一张,道:“唐弼,摆出进攻阵,封堵王府入口者,杀无赦!”
“是!”
唐弼率领一群唐家士兵冲上前,直接砍杀数人,血水直接染红了王府的台阶,一看到死人,不少人就已经吓破胆了,但人群中却有几人拿起砖头对着唐家士兵乱砸,一时间唐弼怒了,提着钢刀说道:“给我杀,这群刁民!”
“是!”
众人大开杀戒,乱箭齐发,转眼闹事的人就被杀死一片,而士兵们也杀红了眼,提着兵刃冲出府邸范围,甚至杀人杀到了大街上。
“杀人啦!杀人啦!帝国鹰犬要屠城了!”
一些人在大喊着,而此时正是百岭城午后的经商时间,街道上不计其数的商人、行人都吓得面无人色,特别是看到远处提刀杀人的唐家士兵的时候,一个个更是魂飞魄散的夺路而逃,转眼之间街道上就已经乱成了一团。
一整个下午,消息传遍了城池里的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谁在散播着唐澜即将屠城的消息,几乎整个百岭城的数百万人都知道唐澜马上就要挥动屠刀了!
夜幕降临时,四处城门已经受到了一次次的袭击,不计其数的百姓要求出城,在守军不开门的情况下,不少佣兵、侠客行馆的武者选择了动手,这一夜也就注定是充满了动乱的一夜了。
……
翌日凌晨,唐澜一夜没睡,头发尽数花白了。
“殿下……”
唐弼神色苍白的说道:“南门守军昨天一晚上折损了三百多人,北门更多,折损了近一千人,甚至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动手杀的人,可悲……我们身为帝国军人,原本应该战死在沙场之上,如今却死在这些卑鄙的刁民刀剑之下!”
“唐弼。”
唐澜一双目光中毫无神韵的看着这个老伙计,道:“我唐澜一声工于心计,如今却要死在别人的心机之下,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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