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阴暗地祝福过大阿哥后,正经地送走去巡幸塞外的康熙一行人,就悠悠然地去了乾清宫,先代为处理一日各部要事和政务。
但他和大阿哥私下的相互祝福并没有多隐秘,所以经过各种小道消息,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太子妃耳里。
萝卜糕因为年纪小,不能随驾,所以已经从乾清宫搬回毓庆宫,甘草收到一个小公公传过来的消息,给太子妃转达的时候,他也听在了耳里,就要太子妃解惑,“额娘,阿玛为什么要祝大伯再生贵女?”
太子妃初听到太子和大阿哥这种小儿科的斗嘴心里闪过嘲笑,被萝卜糕一问,就笑不出来了,太子的话要是传到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那里,她不知道该有多抑郁。
大福晋已经生了四个格格了,可以说每年一胎,好不容易生完第四胎后决定养个一年半,就因为自己怀上了,不顾身体也拼命再怀一胎,本来她这样怀上,身体也不知道养好了没,才一个月胎也不稳。再听到太子的祝福,让她再生贵女,就算不呕血,心事也重重,没准在初怀胎时会因为情绪不稳保不住孩子。
大阿哥又不在她身边,嬷嬷和丫鬟也排解不了她的心事,若是她像自己心宽定会无事,但大福晋上回见到她的时候眉间仍有轻愁,怎么可能无事?
太子实在是太恶毒了,这样加大大福晋的心理压力,她能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就是佛祖保佑了。
“你阿玛那是说笑,没听到你大伯也祝额娘生个格格吗?”太子妃尽量用轻快的语气给萝卜糕说道,然后又问萝卜糕,“萝卜糕,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不要妹妹。”萝卜糕脱口而出,“大伯真的太坏了,妹妹都不能跟我玩儿。额娘,你还是先生个弟弟吧。”
宁嬷嬷在一旁也附和道,“小阿哥说的是,主子,您可不要因为大阿哥的话往心里去呢。”太子爷对大阿哥说的话那是有据可循,没看到大阿哥福晋连生了四个格格么,自家主子争气得很,头胎就是个阿哥,这胎也是阿哥居多,虽然说不准,但是即使生个格格,也和小主子凑一个好字,总之就是大福晋比不上的。
太子妃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嘴角先僵了一下,然后又微微勾起,“生男生女有什么不同。”还不一样是生,要命地疼。想到这里,太子妃的微笑略显阴森,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给太子上十大酷刑,恨不得让其也痛不欲生。
太子在午时在忙完回到毓庆宫,到太子妃这里的时候,太子妃正和萝卜糕坐在膳桌旁要准备用午膳,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他也入座,太子妃也已经吩咐宫女给太子备了碗筷。
“平日里,咱们都是一日用两次膳食,偏你的习性与常人不同,害得孤现在也改了日常饮食,变成了一日三餐,午时不用些膳食还会腹空肚饥。”太子用了一口清汤,见桌上的菜式有一半是适合太子妃养胎用的,还有一半是他和萝卜糕平日喜欢的,心里满意。
“我就想不明白为何皇家会一日只用两次膳食,早膳跟晚膳,中间只吃些点心垫肚子。”太子妃微耸肩,慢吞吞地夹了碗里一箸青菜咬了一口。
萝卜糕并不用宫女喂饭,自己拿着勺子舀着吃,小家伙爱干净,脖子上挂着围兜,吃得嘴巴两颊鼓鼓的,听到太子妃和太子在说话,饭还没吞下去就想开口一起说,差点噎着。
太子妃忙让宫女给他舀了汤,又道,“吃饭要细嚼慢咽,慢慢吃。”
“福佑,食不言寝不语,知道吗?”太子等萝卜糕吞下饭后才教训道。
萝卜糕把小勺子放下,抬头对上太子板着的脸孔,小嘴咂吧两下,“阿玛,你和额娘都在说话呢。”
太子闻言一瞪眼,萝卜糕嘟嘟嘴,又看向太子妃,见额娘在专注地吃饭没开口,只好泄气,“那我不说了,阿玛你也不要教坏弟弟。”
太子被萝卜糕这话给气着了,爱新觉罗家怎么有这么不怕阿玛的儿子,居然敢这么说他,还说他教坏孩子?应该说普天之下就没有当爹当得这么没威严的。
太子妃眼角瞥见太子捏着筷子用力,就忙开口道,“萝卜糕,有你这样对阿玛说话的吗?还不快给你阿玛认错。”
“为什么呀?”标准的萝卜糕回答。
太子这回不瞪萝卜糕,改瞪太子妃,“从明天起,该找嬷嬷教福佑规矩了,你也别心疼,皇家里每一个阿哥都要学的,早学总是好的。”
一顿午膳很快就用完,等萝卜糕消食完回小院子去午休后,太子在内室才对太子妃说道,“福佑被皇阿玛养了近两个月,如今倒是亲近皇阿玛不怕孤了,这可不行。”
“你想养一个只听阿玛话,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儿子吗?”太子妃对太子无时无刻不想拥有阿玛威严的想法嗤之以鼻,“萝卜糕要是不亲近你,会在你面前什么话都敢说吗?”
“那也不能反驳我这个阿玛的话。”太子不满道,“旁边的宫女嬷嬷都在,那小子就不会看看场合?”
“行了,这个以后一定让他注意,他现在才多大,你还要他开始学规矩。”太子妃知道太子爱面子,萝卜糕在宫女嬷嬷面前这么对阿玛说话也确实不好,小时候可以说童言无忌,万不能让他长大以后形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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