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太子殿下所料,第二日他去回禀康熙,准备带太子妃去温泉庄子转一圈,得了圣允回毓庆宫的时候,就看到太子妃已经将出行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让奶嬷嬷抱着福佑等他回来,出宫的马车都已经守在那儿了。
一看到今日格外有精神的萝卜糕,太子对此次温泉之行不起任何期待,可还是想阻止太子妃,“福晋,福佑还小,不宜出行,留他在宫里吧。”
太子妃见太子回来了,正吩咐宫女站好,要出行了,就听到太子不让萝卜糕一块去的话,想也没想就说道,“太医说了,弘昇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该带他多走动走动。”
太子皱眉,这种话一听就是庸医说的!“哪有带几个月大的阿哥出行的,现在还天寒地冻,万一染了寒气……”
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妃已经让宁嬷嬷和奶嬷嬷将萝卜糕抱进马车里去了,太子妃这才回头给太子戴了一顶高帽,“都有爷在,弘昇哪会染什么寒气,温泉可是养身的好物啊。咱们也快上车吧,也能早去早回。”
太子无语地看着太子妃钻进马车,看了下四周站着的宫女嬷嬷,见她们都低头装作没看到,撇了一下嘴,也上了马车。
太子和太子妃,小阿哥坐的马车很低调,可内里很奢华宽敞,太子妃进了马车,就倚躺着和萝卜糕玩闹,太子进来时,太子妃只抬了一下眼皮,等马车轱辘轱辘地出了宫门后,太子妃掀开车窗帘子一角,望向越离越远的皇宫,然后放下帘子,突然感慨道,“终于出宫了。”
太子听了很不给面子地泼了他一盆冷水,“出来了又怎么样,还是要回去的。”说完斜睨太子妃一眼,“多少女人想住进里边,亏你一个堂堂太子妃,脑子老想着离开。哼,做什么白日梦,进去那里边,就要有老死一生的准备。”
“是啊,多少女人在里边,竖着走进去,横着躺出来。最后有幸站着走出来的人,也将最好的年华葬在里边。唉,其他阿哥都能出宫开府,就你要一直住里边,连带着我也得缩在里边,出来一趟都难。”太子妃想着也埋怨道,没理太子的那盆冷水,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孤是太子,住里边那是圣宠,旁的人想要都没有。”太子不满地反驳,“孤说你没事伤春悲秋干嘛,当一个太子妃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多少女人想要你那个位子!别占了便宜还想埋怨别人。”
太子妃闻言瞪眼,当太子妃不辱没他,是埋没他!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努力向独立奋斗的新时代人类,他认为将年华耗在皇宫里边,那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我说我当初可没想占着这个位子啊。”
“孤知道,”太子回瞪了回去,低声咬牙,“你当孤很开心让你当太子妃啊,皇阿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你指给孤当嫡福晋。”
“哟,反正那时候不是我就是董鄂倩珠给你当嫡福晋,没得选,你还得谢谢皇阿玛让我住到毓庆宫而不是三福晋。”太子妃伸出食指,戳戳太子的胸膛,“你还想嫌弃什么,要嫌弃也该是我嫌弃你吧。”
“哼!”太子想到要真是三福晋当了他的嫡福晋,那毓庆宫还不闹翻天,想着也没话反驳太子妃,只能微恼地拍开太子妃的手,低头就对上萝卜糕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时又语噎,嫡子都生出来,还说那些老话有什么意思。
“算了,孤不与你一般见识,免得福佑听了不好。”
太子妃闻言,也把目光放在了萝卜糕身上,很是郁卒,脑袋垂磕在太子的肩膀上,是啊,现在说多少都没有意思,萝卜糕都出世了,抱怨那么多,还得和太子绑在一块把日子过下去。
一行人主仆共四辆马车,并不起眼地往京郊的温泉庄子去了,终于到了目的地,太子和太子妃下马车,后边跟着嬷嬷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就进温泉庄子。
庄子建好后,有太子妃的人在那里看着,昨日庄子的主人换人后,太子妃就让自己的人撤下,全部都换上了康熙的人了,太子带着太子妃,萝卜糕进庄子后,就有一个太监领着人来拜见他们,然后那位叫邢忠的太监给太子和太子妃介绍温泉庄子各景。
太子妃听到那邢忠的介绍,心里郁闷又起,这个庄子是他设计的,有什么景物,设施,别墅的排水系统,还有喷水池之类的东西他全都一清二楚,用得着再次介绍,告诉他,这个庄子的主人不是他吗?
太子边听边点头,眼角余光就看到太子妃那微抽的脸,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就没让邢忠继续说,挥手让他下去准备温泉池水,他则带着太子妃和小阿哥去了庄园取名浮闲别居,取意来自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进正屋,太子看到里边的摆设,还有那和软榻差不多却多了扶背的长形椅子,眨了眨眼,问道,“太子妃,怎么这里边的东西这么怪?”
在走进里边,发现一个光滑的红木台子,里边还摆着一个架子,上边摆满了各式酒瓶,台上放着一盘子酒杯,太子心里了然,这是为酒鬼准备的。
绕过酒台子,里边是膳桌,有一道小门通往不远处的膳房,膳桌是打磨光洁的大理石桌子,看起来整洁宽敞,简单却不失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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