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能走!”红绡也说道,径直走了进来,停在阎王的面前看着他,“离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心中只有尽欢一人,是不是?”
她这样的逼视和追问,让阎王有些尴尬,他别过脸不去看她,“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呵,过去的事?”红绡冷冷一笑,依旧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好啊,尽欢如果已经成过去了,那我红绡呢?你答应我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可如今……”
手一指,指向一旁的司盛楠道,“你却为了这样一个卑贱的死魂,而罚我禁足,我听你的,可你现在又和她这样,我问你,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你对得起尽欢吗?她可是为你而死的!”
“别说了!”阎王拧紧眉头,脸上浮现一抹痛楚。
那种表情,司盛楠见过,就是上次他发病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挣扎,心里不由得一紧,生怕他再病发,连忙打断红绡的话道,“够了!你别口口声声把尽欢挂在嘴边,你是真的为了尽欢,还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说了,她都已经死了,也都过去五百年了,你还想让阎王殿下怎么样?为她守一辈子活寡吗?如果尽欢在,也不会想看到他这样孤苦吧?!”
红绡讥诮的笑,“就算是守一辈子的活寡,也不为过!离休,是不是?”
她没有注意到,阎王的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而双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白,手背上青筋暴突。
“阎王殿下……”司盛楠有些忧虑的唤了一声,想要伸手扶他一把,却被他轻轻的拨开了,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对红绡道,“如果你今日来,只是想提醒我尽欢是因我而死的,你已经做到了!还有,如果你觉得禁足很冤枉,你大可以离开地府,你去哪里都由得你!”
“就为了这个女人?”她眼睛恨恨的看着司盛楠,恨不得吃了她。
“对,就为了她!”也不知是不是赌气,他居然果断的应了。
听到他的话,司盛楠心里猛然一跳,激动了一下,立刻便提醒自己,让自己别想太多,肯定是他想气红绡,所以才这么说的,在他心里,尽欢是无人可取代的,自己一直都知道,她也从未奢望过能取代她,只想着有朝一日,他也能分出一点爱给自己,就好!
红绡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阎王,数百年来,他从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更没有对另一个女人这样特别过,他,到底是动了真情了吗?
“我杀了……”她的一掌还没拍到司盛楠的身上,就重重的落在了一具厚实的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对于司盛楠来说,红绡想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自己根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她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
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甚至连风都没有感觉到,她愣了愣,听到红绡抽气的声音,忙得睁开眼,却看见一堵结实的后背,如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吃了一惊,连忙往前一步,却看见阎王立就那样挡在自己的前面巍然不动,也没有躲避,更没有出手反击,生生受了这一掌,唇角溢出一抹鲜红的颜色,看上去怵目惊心。
“离休……”红绡显然也怔住了,想要上前探视,他却面色平静的说,“你满意了吧?”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顿住了步子,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这一掌,就当是我还你的。我欠尽欢的,毕生都还不清。但是,我不欠你的!”他一字一句的说。
红绡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对,你不欠我的,你从来都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离休,从今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一转身,只见飞扬起一片艳丽的红云,她就这样走了,不见了。
司盛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说不出的滋味,身后传来轻咳的声音,她转过头,却看到阎王捂着胸口弯下腰,试图坐下来,但都很困难的样子。
她立刻上前去搀扶住他的胳膊,这一次,他没有再拨开她,只是脸色很不好看,变得铁青,咳嗽也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扶我进……”话都说不完整了。
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扶着他往内室的方向走,刚迈出没两步,他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突然“噗——”的喷出一口血,血渍甚至沾染到她的身上,心里忽然一惊,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她几乎要哭出来了,“阎王……”
“叫我离休吧!”他勉力想挤出一抹笑,可是却扯动内伤,更加猛烈的咳了。
“你快别说话,别说话,我扶你进内室疗伤!”她一边说,一边搀着他往前走。
他几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已然汗流浃背,好不容易走进内室将他放在床上,自己险些要摔一跤。
现在的她,完全茫然不知所措,只知道心里焦虑极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叫大夫吗?还是你可以像上次那样自己疗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圈,急的直搓手。
阎王靠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不用害怕,听我说……去烧一桶热水,然后把牛头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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