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陆笙才领着小南来到书房,“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半个月前,楚州发生了一起舞弊案,是张学士的侄子欠下巨额赌债,偷偷潜入张学士的家将考题透露,而后卖了七八万两银子。
这件案子波及不大,所以被太守府压了下来没有闹成什么大乱子。但从这件事后,安庆府仿佛走了霉运一般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发生。
先是安庆府衙的羁押牢房失火,烧死了三十多人。玄天府刚刚介入调查还没调查出头绪,安庆知府侯棋今天却淹死在茅坑中。
短短半个月间,连出大事让我有些不安,总感觉这些事后面似乎有一只手在推动一样。”
“可有依据?”
“没有!”小南如实说道。小南也明白,玄天府办案最讲究证据,一切都靠证据和事实说话。
“侯棋大人的死因有可疑的么?”
“没有,事发当时侯棋正在如厕,他平生最怕蛇,却不知怎么的,一条青花蛇不知道从哪出来爬到侯棋的脚背上,侯棋吓得仰天栽倒,直接倒插进粪坑里。等到下人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那条青花蛇衙役下人已经抓到并且打死,侯棋此人虽然有些喜欢推诿善明哲保身,但他主政安庆府的这些年也做了不少事实。
为官清廉,做事认真算是个合格的知府吧。却不想……竟然是这种死法。”
“那这青花蛇不是人为放过去的么?”
“应该不是!”小南想了想说道,“在府衙后院,茅厕前面有一块菜地,是侯棋的夫人种的。知府衙役在菜园不仅仅找到了青花蛇,还找到了蛇窟,里面有十几条小蛇,如果是人放进去的,不应该有蛇窝才对。”
“那就是意外了。”
“是啊,但哪来那么多的意外?”
“这样吧,明天我去看看,不是那件失火案子还没有破么,闲在家里快一年了,该活动活动了。”
“那感情好,那笙哥哥,我先回去了。”
“好!”
第二天一早,陆笙和小南来到知府衙门,在楚州,不认识陆笙的玄天卫应该不存在。所以陆笙哪怕穿着便服而来,玄天卫也没有人阻拦的。
一路走到案发现场,所有玄天卫都单膝跪地行礼。
“笙哥哥,火源就是从这库房开始的。库房中堆放的都是干草和被褥等,具体失火原因还在调查。”
“库房的管理上是有禁明火的吧?”
“是,库房不允许有蜡烛油灯等物,天黑之后库房也要关门,关门前也需检查。可谁曾想那天半夜库房突然烧了起来。
库房与牢房相连,而牢房中尽是易燃的干草,一旦火起,刹那间就能蔓延到整个羁押牢房。”
“这羁押牢房的布局本身不合理啊,怎么通过安全审核的?”陆笙回头问道。
“羁押牢房有至少五十年历史了,以前的建造哪有什么安全审核,质量审核?只是这么多年从未发生意外,致使质监部门和衙门都疏忽大意了。”
“负责库房的是谁?”
“徐老头,干了快四十年了。四十年来从未出过错。”小南回头对着玄天卫招了招手。很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被玄天卫带着走来。
“小人……小人参见大人……”
老头看似有六七十岁了,走路的时候两腿都在飘。站在玄天卫的时候看似想要跪下,但两条腿跟通了电的发动机一般,就是动不了。
“别别别,老人家,你还是别跪了,我怕你一跪直接没了。”陆笙连忙说道。
“谢……谢大人……”
“你先别紧张,虽然库房是你负责的,但库房失火未必就和你有关。你先说说,你关门的时候可有没有熄灭的明火忘了熄灭?”
“大人……老朽……老朽掌管了库房四十年……四十年来,从来……从来都不带明火进来,蜡烛啊,油灯啊都不曾带来。”
“那有别的人来过库房么?”
“没有……失火的那天也没有人进过库房,库房要地非我允许是不得进入的。就算领什么东西,也是我将东西送出去。
突然失火,还造成这么大的后果……老朽……老朽也是心惊胆战诚惶诚恐……”
陆笙看着这个老头表情,也不像是隐瞒什么。但有一句话叫人老成精,陆笙也不能轻易的排除掉嫌疑。
“库房搜查过了么?”
“搜查过了,就连灰烬也都清理出来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而且,事发的时候在深夜,深夜除了职守的狱卒之外,库房这边也没有人。”
“那就奇怪了……职守狱卒没什么问题?”
“都相互可以作证,而且也没有放火动机。”
陆笙疑惑的走在被烧得漆黑的库房之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吧,现在四月天,空气还返潮断然不会是静电起火。”
突然,陆笙脚下感觉有些膈应,陆笙低下头移开脚步。
一个黑漆漆仿佛石子一般的东西出现在陆笙的脚下。
“这是什么?”陆笙捡起拿东西,入手挺沉。
“这像是?烟锅?”
烟锅就是烟斗前面燃烧烟丝的锅,一般只有指甲般大小,多为铜制的。
因为已经被烧得漆黑,而地面也是被烧得漆黑,要不是陆笙刚巧踩在上面还未必能发现得了。
“有谁在库房里抽烟么?”陆笙眼神瞬间冰寒了下来,看向老头的眼神也没那么客气了。
“没……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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