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州府衙,报案的十七个金铺掌柜正在向师爷汇报登记失窃的东西。
陆笙凑过去看了看,“一尺高的金铸佛一尊?凤头金钗十二支。水云翡翠玉珠三十二颗?半尺白云玉像一尊,水母云纹金碗一具……”
“大人,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们把这些镇店之宝给找回来啊!这东西,可比我店里所有的金银珠宝加起来都要值钱……”
“是啊,镇店之宝失窃,我们东家会扒了我的皮的……”
一声声哀嚎声此起彼伏,吵得陆笙头晕脑胀的。
“大家先安静,我看了每家店铺都少得不多,但都是价值连城的镇店之宝。平日里你们都把镇店之宝拿出来的么?”
“那哪能啊,镇店之宝,那可都是压箱底的宝贝,平日里都是放在后台保险柜之中。唯有每次打烊之后,我们才小心的请出来擦拭一番。”
“是啊,今天一早起来,看到保险柜大开,当时可把我急晕了。连忙出门报案,还没走多远看到……呕——”胖子掌柜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冲出了门外。
“侯俊毅这是有备而来啊,偷盗专挑值钱的,很专业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盗窃。难道是我猜错了,这侯俊毅这么多年不烧杀掳掠改作飞贼了?”段飞摸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看似专业,实际上很业余。”陆笙摇了摇头。
“怎么业余了?”
“他偷盗的都是一些镇店之宝,这种东西很难出手的。小的当铺吃不下,大的当铺不敢吃。立刻派人,在各大当铺门口候着。钱大人已经下令在四面城门设下关卡,每一个出行的人都必须严加检查。”
“这个时候?是不是有些迟了?”段飞疑惑的问道,语气也没了之前的生疏,脸上的笑容阳光和陆笙很是亲近的样子。
“不迟,你想,昨天侯俊毅偷盗完成之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销赃,或者跑路!”
“不,是睡觉!”陆笙打了一个响指。
“对啊,忙活了一晚上,是该好好睡一觉,而且是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段飞一拍大腿应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稍微一点就明白,“陆大人,走,我们这就去盯各大客栈。我想在客栈睡到日上三竿的人,应该也是不多的。”
两人年纪其实相差也不大,陆笙二十出头,段飞不到三十。比起钱塘和那些头发斑白的官老爷,他们有自然的亲近感。
边走边聊,两人倒是生出了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可惜,事与愿违,陆笙和飞凌卫走遍了苏州城各大客栈。就算找到几个起床特别晚的,却也不是侯俊毅。
忙活了一天,竟然连一点踪迹都没有。悻悻然,陆笙和段飞等回到府衙。更令人失望的是守在当铺门口的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有可疑之人,城门口更是一无所获。
“奇怪了,这侯俊毅难道已经离开苏州城了?”段飞疑惑的问道。
“现在不敢保证,但好在大人已经宣布今晚开始宵禁了,倒也可以稍微防止一下侯俊毅伤人。也许第一天他没打算将东西出手,但想来不会拖延多久,明天再找找看。
对了段兄,你们晚上住哪里的?”
“我们住在客栈!就在城东,离府衙不远。”
“要不随我住提刑司衙?我那有空房间。”
“不用了,我们有纪律的。而且,客栈很不错。”段飞挤了挤眉头。
陆笙也没有再邀请,对着段飞抱了抱拳,“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回去了。”
早上出门,忙活了一天也没回去。出去的时候似乎陆狸正拉着卢剑切磋,这一天没回去不知道被他们整成什么样了。
陆笙心底有些忐忑,尤其是看到提刑司大门洞开,陆笙冥冥中有些感觉,似乎进去之后自己的血压会升高。
缓缓的走进提刑司大门,突然陆笙的脚步顿住了。僵硬的别过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片大门。
这大门原来不是故意没关,而是根本就关不上啊。一瞬间,一股怒火从丹田冲上脑门。难怪自己离开一天都没个人来找自己,感情是做错了事不敢来见我?
气沉丹田,陆笙发出一声怒吼,“都给老子滚出来——”
声音画作一道音波向后院冲去。
“轰隆隆——”
突然,一声巨响,院边廊道成塌方式跌落溅起冲天的烟尘。
陆笙懵了,自己吼一声啥时候威力这么大了?但仅仅瞬间,陆笙便想通了缘由,脸色瞬间变得漆黑。
“阿狸,别缩头缩脑,我看到你了,你给我出来!”
“哥!”陆狸露出满脸讨好的笑容,慢慢的从后院拱门中探出脑袋,“哥,你回来了?累了吧……”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咱们的脸面谁拆的?”
“卢剑!”
“喂,你不能这么颠倒黑白啊!”躲在房顶上的卢剑也不躲了,连忙探出脑袋申辩,“蜘蛛和孙游都看到了,明明是你一掌打飞出去的。好在咱们门口冷清,要是砸到人非出人命不可。”
“那谁让你躲的?你要不躲我也不可能失手把门打坏啊!”
“我说我的大小姐,我要是不躲,你就失手打死我了。你都后天九重境了,我才后天八重。你十层功力的一掌,我敢接么?”
“你不会把我的功力卸掉啊?”
“别吵了,我再问你,廊道谁拆的?”
“哥,这个似乎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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