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问题所在,那就好办了。这个年代的人也许办法不多,可经历过后世华夏经济浪潮的马林,办法就很多了。
“这事简单,多分利益给地方教会,甚至世俗诸侯,销量马上就会上去!”
但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却迟疑了:
“把原本属于教会的钱分给地方,我恐怕难以向罗马交待啊……”
马林顿时笑了起来,给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算了一笔账:
“乔凡尼大哥,我给你算一笔账啊!你看,现在全德意志一年‘赎罪券’销量是3万金币对吧?按照八成的比例,教廷可以拿到2.4万金币是吧?”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连连点头,马林则继续说道:
“如果你给地方上一半的分成……”
“这不可能,枢机团会喷死我的!”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听了后连连摇头。
马林却笑了笑,心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原本历史上,1514年已经成为教皇利奥十世的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就曾经秘密地和当时的美因茨大主教私下达成秘密协议——美因茨大主教勃兰登堡的艾伯特负责包销价值50万古尔登金币的“赎罪券”。销售所得,一半归教皇利奥十世,另一半则归艾伯特三世……
当时,艾伯特三世不仅是美因茨大主教,还是马格德堡大主教,同时还是哈尔贝施塔特主教国的主教,一人身兼三个教会诸侯的职务。
按道理,这个行为是违规的(教会当时一般一人也就身兼两个职位)。但他肯砸钱,获得了教廷的批准,也弄到了美因茨大主教的职务,成为德意志七大选帝侯之一,同时是最尊贵的教会领袖(美因茨大主教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德意志大议长)。但为了得到美因茨大主教这个职位,艾伯特三世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他和当时正在推广“赎罪券”的利奥十世一拍即合。两人狼狈为奸,私下约定——艾伯特三世负责在其治下的美因茨大主教国、马格德堡大主教国和哈尔贝施塔特主教国全面铺开“赎罪券”的销售,总额为50万古尔登金币,两人平分收益……
光是在这三个主教国,利奥十世就收益25万金币,何况全德意志?而当时利奥十世愿意分出一半利益,也彻底点燃了艾伯特三世大主教的积极性。随后,艾伯特三世派出了一个叫约翰.特泽尔的多明我会的修士,作为兜售赎罪券的代表,在其治下的三个主教国全面铺开“赎罪券”的销售。
据史书记载,当时,约翰.特泽尔的排场很大。其每到一个城市,都要搞出很大的排场——
每当特泽尔的“赎罪券”销售团队快进城时,最前行的是一块大丝绒上张挂着的教皇出售赎罪券的通谕,所有教士、市政官员以及学校校长率领全体学生和全城男女,都举旗并点燃蜡烛迎接,跟在特使后面唱诗,全城教堂都鸣钟。欢迎仪式结束后,特泽尔和其麾下的特使们,就会来到城里最主要的教堂,把写着教皇通谕的旗帜悬挂在教堂前,然后铺开摊子销售“赎罪券”……
约翰.特泽尔(Johann Tetzel)这个人很机灵,也懂得造势和作秀。所以,他的销售,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当然,也在史上臭名昭着,成为衬托反对“赎罪券”的马丁.路德的伟大的背景恶棍……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终于引出了马丁路德这尊大神,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宗教改革……
……
马林默默算了下,美因茨大主教国、马格德堡大主教国和哈尔贝施塔特主教国三个诸侯国就能销售50万金币的“赎罪券”……虽然是几年的销量,但每个诸侯国一年销售几万金币是不成问题的……
而德意志有三百多个诸侯国,上规模的诸侯国就有上百个。那么一算,每年销售“赎罪券”超过百万金币,似乎不难……要是用力猛一点,年销量200万金币都有可能……
然后,马林把这个数据告诉给了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老乔直接吃惊地张大了嘴:
“年销量过百万?分一半也得有50万金币啊!”显然,老乔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要知道,教皇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万金币。教会的主要收入,还是通过地方上很不稳定的“什一税”上交。但因为教会腐败严重,很多枢机主教把本该送到教廷的什一税都喝地方主教瓜分了。这导致每年教会真正收到手的钱没多少,但理论上,教会每年应该有一两百万金币的收入的……
如果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能每年在德意志卖掉上百万金币的“赎罪券”,带着超过50万金币的收益回到罗马,估计全教廷的人都会对他刮目相看的……然后,选教皇的把握就很大了……
“你说吧,到底怎么干?”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的眼睛已经很红了……
……
“很简单,利益共享!只要你肯让出一半的利益,估计那些大主教们会非常乐意和你合作的。教廷赚得多,也就代表他们也赚得多。因为,大家赚的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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