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上了马车后,马林好奇地问道:
“乔凡尼哥哥,我记得锡耶纳共和国和教廷关系很差啊,为啥那么多枢机主教会把钱存进锡耶纳银行?”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想了想,道:
“你知道的,意大利有四个金融强国——威尼斯、热内亚、佛罗伦萨和锡耶纳。但是,这四个国家都是共和国,和教廷的关系都不好。既然关系都不好,存进哪个国家的银行都差不多了。再说了,这些银行家才不管你什么政治立场呢。只要有钱,他们都给存。而四个金融强国里,锡耶纳城离罗马城最近。那些主教们想要取钱,从锡耶纳城取也最方便啊!”
马林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问道:
“佛罗伦萨不是已经属于教廷了吗?那些枢机主教们为何不把钱存进佛罗伦萨的银行?”佛罗伦萨可是马林派人打下来的,现在控制权在教廷手中,把钱存在自家银行里才是正理啊。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摇了摇头,道: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那些枢机主教和锡耶纳银行合作很久了,一般不会轻易换银行。而且,这些枢机主教们也不是只在锡耶纳银行里存钱,在佛罗伦萨银行里也存钱的。”“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很多人都懂,更何况这些老谋深算的枢机主教?
“那就是说,我从锡耶纳银行金库抢的钱全要还回去?”马林哀嚎道。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笑了笑,道:
“那倒未必,但是,教廷里这些枢机主教的钱,你必须退回去!”
马林顿时来了精神:
“倒也可行!我这就去派人返回锡耶纳,从银行账房里取来账簿,按照账簿名册,把钱还给那些枢机主教!”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摇了摇头,道:
“没那么简单的,你以为那些枢机主教们会以自己的真名存款?很多存款,他们会用化名存进银行,免得因为教廷和锡耶纳共和国的不好的关系而导致账户资金被冻结……”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实名制的要求,很多储户会选择匿名,避免被人查出底细。而银行为了吸储,也很尊重客户的隐私。
“那么,我找回锡耶纳银行的票证存根后,在罗马设一个办公桌,专门负责退款,让那些有存款的枢机主教们持票据来兑现?”马林想了想,想到了这个退钱的办法。
“最好不要!”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连连摇头,然后解释道:
“那些枢机主教们选择匿名存款,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在罗马设办公桌公开退钱,不是让他们暴露了吗?而且,你这样公开退钱,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虽然大家都知道主教们腐败富有,但也没啥证据。你公开退钱,不是让罗马人民看到了主教们腐败富有的一面?这对教廷的声望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那怎么办??他们匿名存钱,我哪知道哪个是哪个啊?难道,我要把钱退回去,继续维持锡耶纳银行的经营,等着他们去取钱?”马林郁闷道。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却是眼前一亮,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好主意!要不,你就留下那些钱,继续经营锡耶纳银行?”
“继续经营?可我人在奥里希,根本无法照顾到意大利这边啊!”
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笑呵呵地说道:
“你忘了我现在监管着佛罗伦萨的银行业了?一个也是管,两个也是管。你不擅长银行经营,我擅长啊!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派信得过的会计常驻,监管资金流向!你想想看,开银行的利润,可是百分之十以上啊!钱能生钱,比藏在库房里要好多了!”
“可我还是舍不得那些钱……”那可是百万金币,马林如何舍得?
“你真是……马林弟弟,你可知道,钱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发挥出它本身的威力?若是能掌控着一家资本雄厚的大银行,你在欧洲的影响力会非常巨大!资本的力量,你听说过吗?”出身于美第奇家族的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对金融这一块,可是很懂行的。
马林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那些黄金亮花了眼。事实上,如果他真的吞了这批财富,固然有钱了,但无意间也树敌无数。尤其是那些被他吞了钱的枢机主教们,肯定会恨上他。要是尤利乌斯二世想要奖励马林殖民美洲的权利,肯定会遭到他们的强烈抵制,没准会让马林无法如愿。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马林最终还是打算退回这些钱。而且,和未来的教皇合开银行,貌似也是个很新奇的事情。
另外,正如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所言,掌握着一个股本达到150万金币以上的特大银行,的确能够左右欧洲的政治。
掌控了这家银行,马林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资助自己的盟友。而且,也可以拒绝给自己的敌人贷款。当然,也可以给自己的敌人下套,故意贷款给对方,但需要重要的抵押……
“对了,要是贷款人赖账咋办?你知道的,那些大贵族要是赖账,银行业没啥办法啊!”马林担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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