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准了拓荒者这个商机,不管种地还是放牧总得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吧,城里还有驻军,总得喝个酒吃个饭吧,弄个杂货铺、酒肆、铁匠铺啥的,收入也不差。
蒋大郎在这方面展充分发挥了他的灵活头脑和对帅司大人政策的理解,没有死板的认定马尾城就是军营,而是划出了部分区域出租给这些商户,用盖房子的费用抵偿一部分租金。这样就让小商户们有利可图,商户多了城里也就繁荣了,然后就可以收税了。
洪涛就站在城门口,看着这座由自己亲手打造的小城,由衷的高兴。只要能把政策稳定下来不变来变去,不用太久这座荒凉的寨堡就会变成塞外明珠。
光亮自然比不上凉州、甘州那样的交通要冲,但想从北面进入湟州马尾城也是必经之地。
湟州有罐头、石灰、钢铁农具,未来没准还是玻璃和毛线的主产地,来这里贩货的商户不会少,保不齐这座小城还要扩建呢。
更高兴的还不是洪涛,路边聚集着不少百姓,估计都是商户和拓荒者。他们远远的站着,并不是害怕新军,但依旧不敢靠近。
官员这个词儿在古代还是很有权威的,普通百姓挡住路都有罪,赶上当官的心情不好等着挨板子吧,尤其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地区,想告都没处告去。
“他们不是你私下里鼓动来的吧?”洪涛当然不会烦这些能给城市带来繁荣的人,自己只是个开路者,闯出一条路划下道道就不管了,真正把这条路修好走好的正是他们。
但他不愿意搞表面文章,像后世那样有个活动就动员百姓出来当群演,劳民伤财不说,还会遭骂。
“大人说笑了,末将也不知大人要来。这些刁民顽劣的很,屁大点事儿就来营中鼓噪,末将又不敢不搭理,还是大人出面让他们安心,快快散去吧。”
蒋大郎心里这个冤啊,觉得管理这座小城比湟州州衙的周一日还麻烦。敢于提着脑袋来拓荒拼富贵的就没一个怂人,互相之间因为土地和牲口争斗的事儿几乎天天有。
三句话不对付就动刀子,现在马尾城的天武步军都快成开封城里的捕快了,整天东奔西跑的去劝架,说拓荒者是刁民都客气,和山匪差不多。
“你还是没想明白,以后咱们不当父母官,不用什么事儿都管。他们愿意打就打呗,有人告到你这里了,你就当个铁面判官。谁犯规了照死里整,也在马尾城外立上两排木杆,挂满了算。我就不信有人不怕死,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跑这么远来故意给你添乱。”
蒋大郎的抱怨洪涛理解了,他是有点思想顾虑,一方面怕手段太激烈破坏了自己推广的拓荒令,一方面又怕地方上太乱影响了拓荒者的热情,结果两边都想平衡却都摆不平。
有这种想法也难怪,自己是他的顶头上司,又搞出来这么多新鲜事物,底下执行的人肯定会有迷茫,进而就是诚惶诚恐、谨小慎微。
自己不光要让百姓们胆子大起来,还得让属下的胆子也跟着变大,别再用原来的思想琢磨新事物,那样越琢磨越迷茫。
“诸位马尾城的新居民,本官不吃人,走近点无妨……本官生来就不太会嘘寒问暖,这些土地也不是本官家里的,要感谢就感谢陛下派本官来给大家一条更好的活路。将来有钱了想着多盖几座皇帝庙,让陛下知道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另外还有件事儿本官要和大家说清楚,保护自家财产是对的,要是换成本官,谁敢多占我半分地,我也得找他说道说道。但大宋是有律法的,湟州也不是法外之地,事情闹大了蒋大人不会假装看不见。湟州城外挂着的那些肉干大家千万别忘,很快马尾城外也会竖起木杆。本官拭目以待,看看谁有好日子不过非往杆头上跑。成了,大冷天的都回去忙吧,明日晚上在城中校场本官设宴招待大家,算是提前过个年。每户选一个当家做主的来,不要迟到,迟到了也去杆头上挂着!”
蒋大郎不可能马上就转变思想,所以洪涛还得给他做个示范。对待这些拓荒者不用太斯文,他们估计也不清楚大宋律是啥内容。
光讲理没用,就得狠。先划好一条线让大家明白谁越线谁就变肉干,其它的事情不用管,管太多麻烦就多。
“大人,如果马尾城盗匪四起,搞不好会影响湟州和凉州。这些人本就无法无天,再有了自家土地之后更加难以约束。长此下去恐是要败坏大人的风评,容易授人以柄。”
回到了蒋大郎的营帐,这位城主大人还没琢磨过味儿来呢,又从另一个角度阐述了加强管理的必要性。归根结底是想让帅司大人发个话,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洪涛自然是知道办法,但直接说出来印象不深,适当的讨论讨论,不仅能加深印象,还可以让听者有所悟。
青年团的孩子以后不见得都要带兵打仗,肯定会有走上民政管理位置的,让她们多接触一些政务问题,也算是提前实习。
回答真是五花八门,有说仿照唐代那样把居民分成小团体,互相监督互相负责,一家作乱大家跟着连坐。还有说不能只靠重典,必须攻心,没事儿就组织大家学习律法,然后考试,谁靠不及格加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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