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灵这家伙,要说他聪明,他的确有点小聪明,知道百姓没钱,找准了大户人家下手。要说他愚蠢,那也不冤枉他。
他欺骗百姓,由于欺骗的人多,虽然每个信他的百姓都会上当,可毕竟百姓们不会被弄得家破人亡。
王道灵找到赵员外,专门欺骗他一家,赵员外不被骗个家破人亡才怪。县衙里的处理不了此事,那就会上报苏州府衙。
陈彦至作为总捕头,调查此事,是责无旁贷。
得到了赵员外的家产,王道灵必定会被陈彦至盯上。划不划得来,就只有王道灵自己心里清楚。
弄出了这事儿,王道灵心中也有些担心。因为一旦被陈彦至逮住,可就是凶多吉少。
陈彦至那天和法海的厮杀的场景,王道灵是看得清清楚楚。就算他和蜈蚣精联手,怕是都不敌陈彦至,最多能够自保。可是蜈蚣精天性谨慎,没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不会和王道灵精诚合作,共同进退。
王道灵越想,越觉得不安,便设坛做法,以茅山道士的身份,向上界的玄天老祖求了三道灵符。
灵符不但能遮掩自身的气息,还能用来御敌。
将灵符带在身上,只要不是出现在陈彦至视线范围内,王道灵就算是住到了陈彦至的隔壁,陈彦至也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有了玄天老祖的灵符,王道灵便有了安全感。他认为,只要自己小心行事,便能安枕无忧。
……………………
陈彦至刚用完早餐,就有捕快上门:“总捕头,知府大人邀请你过衙门一趟。”
陈彦至问道:“是有关赵员外的案子吧。”
赵员外家的事情,陈彦至都得到了消息,知府大人的官职在陈彦至之上,没有理由不知道。
捕快点头道:“正是赵员外家的事情。”
陈彦至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属下告退。”
陈彦至叹了口气,暗道:“赵员外家里出事,知府大人竟然这么大的反应。要是普通百姓家里被骗……”
要是普通百姓被欺骗了,或许知府大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能不能理会,还是两说呢。
正是因为赵员外是大户人家,是士绅,知府大人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不论是什么时代,什么世界,道理都是相通的。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老百姓的生死,没人关心。哪怕是官府,最多也就做做表面工作。
陈彦至换上官服,拿着佩剑,走进了府衙。
知府大人一见到陈彦至,连忙说道:“陈总捕头,你可算来了。赵员外家里出了这事,影响极大,我们官府可一定要将那个骗子缉拿归案。还赵员外一个公道。”
陈彦至一脸平静地说道:“大人,请稍安勿躁。赵员外家里的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调查清楚事情的根源始末。”
知府大人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
陈彦至一愣,不是刚得到消息吗?这就调查清楚了。好快的速度啊。
衙门里的办事效率,真有这么快?
陈彦至表示怀疑。
知府大人手一挥,师爷立刻将手里的卷宗交给了陈彦至。
陈彦至接过卷宗,翻看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的确是记录清楚了。
赵员外的小儿子半年前病重,请了许多的名医,都治不好。一拖就是半年,眼看小儿子就要不行了,就在此时,王道灵以茅山道士的身份出现在了赵家。
王道灵自称是神医。
为了取信于赵员外,他还先露了一手道法,让赵员外惊为天人。
不过,王道灵却要赵员外的所有家财。
王道灵承诺,只需要给赵员外的小儿子治疗三次,就能药到病除。第一天,王道灵给赵员外的小儿子施了法,赵员外那躺在床上半年之久的小儿子,居然就能自己下床跑了。
这是何等的神奇?
赵员外当场就给了王道灵一半的家财。
家财哪里有儿子重要,赵员外为了儿子,花费再多的银子,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王道灵再次施法。赵员外的儿子,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赵员外二话不说,就将剩下的一半家财给了王道灵。
只要再来一次复诊,自己儿子就可以彻底痊愈,赵员外的心情非常激动。
可惜的是,第三天王道灵没有再出现。
赵员外的小儿子,就在夜里,死在了床上……
二十八万两银子。
赵员外被骗了整整二十八万两银子。
赵员外现在是伤心欲绝,生无可恋,县衙的人来调查,他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才让县衙里调查事情始末,进展得如此顺利。
“王道灵?茅山道士?”陈彦至冷笑了一声。
王道灵那个癞蛤蟆,明知道自己坐镇苏州,他还敢顶风作案,胆子可真不小。
谋财,陈彦至可以原谅。
银子吗,没有了可以赚。
可是害人性命,陈彦至就绝对不能容忍。生命只有一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小青盗取库银,陈彦至都放了她一马。因为小青只是盗窃,没有害人性命。可王道灵用“医术”欺骗他人,那就是真正的谋财害命,性质完全不一样。
知府大人问道:“陈总捕头,莫非你知道这个茅山道士?”
陈彦至点头道:“是的大人。在钱塘县的时候,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并且还交过手。这个茅山道士,还是有点道行。他的那些把戏,普通人识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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