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鉴戴眼镜, 短发, 三人中他最精神,看到程锦和杨思觅后他露出了镇定自若的笑容, “你们好。”
程锦道:“你好。”他和杨思觅在车鉴对面坐下。
车鉴很感兴趣地看着他们俩,大概是对他们有所了解。
程锦直接道:“那我们就开始吧。先聊聊你和于希言、章悦文的关系。”
车鉴没绕圈子:“就你们想的那样。”
“之前不是一直只肯承认是朋友吗?”
“是朋友。我和希言是朋友,和悦文也只是朋友。”车鉴道, “我们的谈话不会对外公开, 是吗?”
程锦点头。
车鉴道:“我和悦文也只是朋友,但多一重关系,肉体关系。”
“仅肉体关系?”
“对。我喜欢单纯的S.M关系, 不喜欢掺杂感情。悦文有受虐需求, 我也需要发泄我的控制欲, 在性癖好上,我们互补, 所以会定期释放一下, 但也就这样了,我不爱他, 他爱的人也不是我。”
程锦道:“于希言能接受?”
“他比较注重精神方面的爱。你们应该听过这个问题:你更能接受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
“你是说于希言能接受肉体出轨?”
“对,他自己在外面有艳遇时, 也不会拒绝来一炮。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肉体出轨很正常,特别是我们这些不被主流社会所认同的Gay, 没有保障, 没有未来, 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车鉴侃侃而谈。
“你觉得自己没有保障没有未来?”车鉴已经算得上是所谓的上层社会人士了,他都觉得没希望,那问题似乎是很严重。
“我没问题,我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去有保障的地方。我只是说一个普遍现象。”车鉴道,“你不得不承认,现状就是如此。”
“我不认同。”程锦道。
“哦?不认同哪一点?”车鉴饶有兴趣地问。
“在这个时代,大家还是有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的。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不得过且过,而是选择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
“再说出轨,不管是哪种出轨,都是个人选择,不犯法,但你可以选择做得道义一些——出轨前先告之另一半,该分手就分手,或者像你们一样自由开放,也行。”
杨思觅比较极端,“这不是分手能解决的问题。”
程锦道:“一般来说分手就行,感情的事没法强求……”杨思觅看着他,他便缓了缓,“特殊情况我们私下再讨论。”
杨思觅没说什么,移开了注视着程锦的视线。
车鉴打量着程锦和杨思觅,他知道这两人是一对,也相信他们感情很好,但不相信他们在一起后从没去打过野食。以己度人,他觉得这不现实。
这两人都是很惹眼的那种类型,肯定经常有狂蜂浪蝶扑上去,他们会拒绝诱惑?不可能。大多数人,对于送上门来的肉,都会把持不住——无关爱情,就是欲望。
车鉴自己,除了跟章悦文有关系,他也不会拒绝别人,当然,也不是来者不拒,他还是比较挑的,合胃口才收。
“我还没见过完全不偷腥的人。”车鉴笑道,“这不符合人类天性。”
程锦抬眼,“你眼界太窄了。”
“……”车鉴的脸僵住了。
杨思觅火上浇油:“你很自卑,渴望掌控一切,但实际上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车鉴脸部肌肉跳动,处于被激怒的边缘。
程锦踩下了刹车,“不说这些了。”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夹,“先聊聊温止波吧,你和他熟吗?”
车鉴皱着眉收拾了一会儿心情,道:“上个案子已经结案了。”
“但我认为这两起案子有很大关联。”
车鉴沉默了片刻,不太情愿地道:“我和他不熟,他是希言的朋友,那天,他过来吃饭时,我也在……”后来的事情和于希言的讲述基本一样。
“后来你们和他妻子达成了什么协议?”
温止波死在了朋友家里,他的妻子当然不可能善罢干休,不过法律也判了车鉴等人没有刑事责任,最后便还是达成协议和解了,但具体内容是保密的。
车鉴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同情她一个女人不容易,所以给了她一笔钱。”
“多少?”
“不少。”
“为什么呢?你们心存愧疚,觉得自己是过错方?”
“碰上这种事能怎么办?不可能完全不管,只当做慈善了。”
“高亘呢,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车鉴道:“我和他也不熟,他是悦文的朋友,那天不止请了他,还请了另外几个人……”
他的讲述和于希言、章悦文差不多,果然是对过口供的。
“所以,不管是温止波还是高亘,他们都在你们那儿喝醉了?”
“是喝得有点多,但也没到醉得不醒人事的程度。”
“按你们的说法,他们出事时,你们都没听到动静?”
车鉴迟疑了片刻,“三楼隔音效果很不错,装修时特别处理过,你们可以去现场试一试。而且,那天晚上……我和悦文在一起,我们有放音乐。”
“哪天晚上?高亘?还是温止波,还是两次都是?”
“刚刚说的是高亘。”车鉴道,“温止波那次,我喝得比较多,睡得沉,真的没听到动静。”
“除了喜欢睡前喝酒,我猜你们都喜欢早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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