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船只宛如宫殿, 头顶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明珠,映照着整个甲板灯火通明。
闻言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的皇后娘娘一巴掌拍了过去,低声喝道:“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现在大钊国都没有了, 你已经不是大钊国的太子了。再这么任性妄为,不用别人动手, 我直接送你去陪你父皇。”
太子心中不忿, 却是敢怒而不敢言。不管是在哪一个方面,他都不敢和皇后顶嘴。
皇后娘娘揉了揉手腕,看着那不知何时有了茧子的手,沉声警告道:“人家救你是情分,不就是本分。救了你还落了埋怨, 你看以后还有谁敢救你。”
“母后,都是儿子的错,还请你息怒。”太子悚然一惊,立刻低下高贵的头颅, 一字一顿的道歉。
皇后娘娘看了他一眼, 并没有说话。转身一脸疲惫的靠在冯莹的身上,闭目养神。
太子欲言又止,低着头蜷缩在一起, 暗自反省自己的过失。
高大的船只低空飞翔, 时不时的降落在地面上。偶尔会有一些人爬上船来, 同样在甲板上找了个地方休养生息。
不知过了多久, 睡了一晚上的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不敢乱走动,只是和周围的人小声的说话。
用一方床单当做斗篷披在身上,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叶夏眠抬头看去,发现甲板上有不少陌生的人。
除了那些穿得整整齐齐,全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渍的白衣人外,加起来大概有三百来号人。他们有的是单独一人,有的是三五成群,还有的是十来个人聚在一起。而像这100多人的小团体,一个也没有。
淡日朦胧初破晓,满眼娇晴天色。隐隐约约中可见,薄薄的几缕轻雾,环绕在远处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楼宇和树丛之间。
厚厚的云层之下,一轮冬日暖阳探出了半边红艳艳的笑脸,仿佛娇羞的少女,见客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少顷,微风吹散了浮云,几缕阳光挣脱开积云的束缚,从仅有的一丝缝隙中悄悄地钻出,播洒出一道道光芒,照耀在湛蓝的天空上,霞光万丈。
随着太阳的升起,众人心中的太阳也渐渐升了起来。这茫茫一片的雪地真干净,入眼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怪异。
就在所有人心花怒放之时,一个白衣人从一旁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地方到了,你们按顺序带着东西下去。”
三百多号人以最快的速度的收拾好东西,磨磨蹭蹭的挨个的走下了大船。随着最后一个人的离开,那艘大船化为云烟,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叶夏眠被父母、皇后娘娘、玲珑姑姑围在中间,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片宽大的广场,脚底下是大理石拼接而成。远处是一排排宫殿,比皇宫还要精美和华丽。时不时的有身穿白衣的人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
昊阳宫宫主身披羽衣,站在高高的阁楼上遥望四方。从他的角度看去,广场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玄希从远方飞来,拱手弯腰行礼。
宫主问道:“为何人如此之少?”
玄希告罪一声,一脑门子的惆怅,欲哭无泪的回答道:“回宫主的话,整个人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人了。”
宫主皱起眉头,接着问道:“人间出了何等变故?”
玄希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他到了人间才知道人间也不太平,袭击他们这些修炼者的怪异也出现在了人间。只是那些实力普遍偏弱,解决起来相当容易。然而这些怪异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灭顶之灾。这十几年过去,所有人类都死得差不多了。他费尽心思将周围搜寻了好几遍,最终才找到了这么一点人。
昊阳宫宫主听完这长长的一番话,好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玄希实在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顶着压力试探着问了一句,“宫主,这些人该怎么处理?”
昊阳宫宫主:“……随你自己的意愿。”
玄希听话的应承了一声,告辞离去。
没过多久,三百多人就拿到了并不怎么合身的新衣服,分为男女两队人马分别在不同的温泉里沐浴更衣。
一个时辰后,玄希看着其中的一位白衣少女,原本沉稳的脸上多出了一抹惊艳。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如同锅底一样黑的人群当中,居然还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存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冬去春来,百花盛开。
仔细的计算一下,三百来人来到昊阳宫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以来,不少人都已经放松了下来。
这里虽然也忙,或者忙着修炼,或是忙着干活。然而,有吃有喝,有穿有住,至少不用挨冻受饿,也不用饱受怪异的威胁。
很少有人明白一个道理,在没有天道庇佑的世界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世外桃源。
三月十二日,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全身是血的人冲进了昊阳宫。
这只是一个开头,随后而来的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更有的人吐血三升,却仍然艰难的活着。
已经在昊阳宫中呆了三个月,早已经将昊阳宫当成另一个家的人们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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