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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记忆是身体记忆的一种,身体记忆永远是人类最持久的记忆。
曹一方在一阵火辣辣的恶臭中,头晕目眩,回想起了这具身体的小时候,那逐渐被遗忘的……属于亲情的气味。
他爷爷就经常嚼着大蒜喝着烧酒,然后拿零钱诱惑小一方凑过去,然后狠狠的在他鼻子前面哈上一口……接着看着小一方中邪的表情,摇摆着咯吱响的老木头椅子,哈哈大小,浮一大白。
他揉了揉眼睛,咧着嘴道:“老头子,我们吃得盒饭是同规格的吧?”
田安邦大概经常这样欺负人,慈眉善目的笑着:“大概吧。”
“那为啥我们的菜色不一样。”曹一方扶额站起身,睁开眼,杀气毕露:“你这口什么味儿?韭菜炒大蒜?好像还混了一点辣子……”
面对曹一方肆无忌惮的侮辱,田安邦安之若素,扣了扣那口洁白的假牙:“小伙子多虑了,就是单纯的口臭……毕竟上了年纪嘛。”
最近湿气重,野外地面有些泥泞,白衣胜雪的小龙女在助理的帮助下,提溜着裙摆走来,看到曹一方的惨状,不禁莞尔一笑:“哟,过儿怎么哭啦?来,姑姑给你擦擦。”
曹一方侧头闪开,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平时会一个人走夜路吗?”
杜若姮蹙眉:“偶尔吧?怎么了?”
曹一方揉着眼走开:“我去拿个空瓶子帮你装一点老头子的口气,比防狼喷雾好用。”
杜若姮愣在那里,文艺青年可能反应容易慢半拍,半晌后才吃吃的掩嘴笑了起来。
然后忍不住望向田安邦,心中涌起强烈的好奇心。
“干嘛?”田安邦皱起一脸无奈的褶子:“你不会想闻的。”
……
下一场戏,小龙女发挥得不是太优秀,看起来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频繁的眨眼和不自觉的吸鼻子,惹得邹润秋又暴走了一回。
不过还好,在她强大的队友配合下,没多久她就找回了正常的状态,和曹一方完成了一出腻腻歪歪的亲热戏……其实没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小龙女和杨过纯情的很,就是跟水里那种名为鸳鸯的怪鹅一样,脸蹭脸,脖子蹭脖子,然后深情凝视。
不知道是不是遇强则强,杜若姮最近的演技越发灵动起来,龙女清冷而多情,一双凤眼满含秋波,像一朵含羞乱放的花骨朵,撩得曹一方不断在事后默念清心决,并且脑补种种恶心画面,以求的道心不损。
崔观海等人看在眼里,暗暗称奇。
如今九寨沟的进度条已经接近尾声,剧组摄像拍了大量风景的空镜头,把美轮美奂的秋季景色统统收入囊中,后期看情况剪辑进剧里。在国内如今充斥着廉价场景和绿幕抠图的偶像武侠剧面前,邹润秋坚持大部分都用实景拍摄,甚至跨季节的收罗不同色泽的风景,真的算是诚意满满,估摸着剧集正式上映后,无论外界对于这部剧的评论如何,能否超越前辈经典等等,单就对于拍摄场景的评价,一定会空前的盛赞。
拍摄进行到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太阳小雨,杜若姮一如既往的开始发骚,穿着小龙女的白衣长袖,撑着油纸伞站在火花海前,高高的挺着并不存在的胸脯,迎着夕阳的方向。
火花海之所以有这个名号,就是因为这一片只有十米深的池子,在晨曦初昭和晚霞映照时,水面看着仿佛有一朵朵灿艳的火花跳跃……如今天空中落着太阳雨,夕阳的光照没有被乌云遮盖,水天满是金红之色,伊人在前,仿若一副巧夺天工的美丽画卷。
剧组里的男性同胞,包括几个男演员,俱是看得两眼发愣,像是吃了剧毒的河豚。
张扬春心荡漾,开始大放厥词,抚掌赞叹:“云想依裳花想容,春风……”
崔观海看着不争气的张扬,苦笑着摇头,陈玄祎则冷不丁的泼上了一盆冷水:“张扬,你这首诗是形容杨贵妃的。”
丧神之名,如雷贯耳,可怜张扬以性格疏狂闻名,但他在陈玄祎面前却也经常有些浑身不自在,听到丧神发话,他愣道:“呃……所以呢?”
陈玄祎道:“首先,杨贵妃是个胖子。”
张扬额头上开始冒黑线。
“而杜若姮的体重明显相差悬殊,若要用历史上的美人同比,她更类似病痨鬼西施或者可以轻功掌上飘的飞燕合德。”
陈玄祎似乎从来意识不到自己的讨厌之处,淡然道:“况且你这首诗对应的季节和风景……”
“行了,玄哥。”
曹一方勾住他的脖子,拿着手机在拍杜若姮的背影,“别丧啦,给张扬他们这些风月才子留一点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他从前是叫陈玄祎陈哥,后来发现田安邦这个老头子经常称呼他为小玄子,于是渐渐的称号也就改了,感觉更亲近了一些。
陈玄祎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田安邦等人也觉得曹一方有些怪怪的……他平时其实也有些对丧神敬而远之,今天怎么肢体语言这么霸道,敢打断陈玄祎的长篇丧言,还搂脖子。
不过陈玄祎倒没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拿出巧克力,递给他:“吃吗?适当的糖份可以让心情好一点。”
曹一方摇摇头,开始发朋友圈。
陈玄祎离得近,瞄了两眼,忽然铁树开花,微微一笑:“贤弟果然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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