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大道。
阎君面色阴沉地一路疾驰,在他身后,无数鬼差紧跟着他的脚步。
此时,阎君正一边走一边与黑无常通话,脑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情绪显然已经恶劣到了某种程度。
“你怎么能让他走……什么,他自己打开的大门?好好好,是我忘了,你赶紧下来!”
说完,挂断,然后又飞快联系另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
“高木,你抓了我的鬼差?!”阎君对着话筒怒吼道。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慵懒:“什么鬼差,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装了!我用了大帝的灵宝,百年才可开启一次,你还跟我装?”阎君声音发抖,但脚下却不停步。
他身后的无数鬼差吓的不敢抬头,在他们印象中,阎君是温和的,笑口常开的,但今天,他们领略了一把什么叫做上位者之怒。
但电话那头的家伙,显然没把阎君的愤怒当做一回事,即便是被揭穿了,也只是呵呵笑了笑。
“没必要这样吧老阎?同僚多年,为一个小鬼差,你跟我发这么大火?”
阎君眼角狂跳,他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不是小鬼差的事情,你摊上大事了我跟你说,这鬼差……”
“少来!”电话那头忽然冷笑着打断道:“究竟是谁摊上事儿,还说不准呢!”
阎君听出对方话中有话,不由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哈哈,不好意思,我这人健忘,要不,我们去大帝那边谈吧?”对方呵呵地笑道。
阎君一愣,反应过来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按住话筒,把判官叫了过来。
“之前鬼差养小鬼的行动文书呢?”
能与徐贝贝相关,而且与他自身相关的事情,阎君只能想到这件事了。
判官找了找,脸色猛地一变:“哎?怎么不见了?”说完浑身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闯大祸了!
“饭桶!”
阎君怒斥道,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搞内讧的时候,叫判官退下之后,他又重新拿起了电话。
此前他还对高木的行为表示不解,现在,明白了。
只不过是普通的政敌互掐手段而已,很正常。
但这家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这个鬼差啊!
如果有可能,阎君真想指着对方鼻子把他全家都骂一遍:傻逼啊!
但想到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阎君的态度又缓和了一些。
“高木,如你所言,同僚一场,在此我也奉劝你一句,趁着事态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快把那小鬼差放回来。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我认栽了,我会去大帝处自行领罚。你把那孩子还回来,好不好?”阎君长叹。
相比较整个阴间可能面临的危机,他宁可直面惩罚。
这件事,他认了。
但对方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哈哈大笑道:“老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刚来那一年?嗯?还想用老套路?”
阎君眉头狂跳,正想解释,却听对方呵呵笑道:“直接去大帝那吧,嗯?等等,我这边有点事情,等下聊。”对方说完就挂了,完全不给一点机会,阎君继续拨打,对方却是直接不接。
回想着那家伙挂断之前的话,阎君心中一惊,有点事?
难道是徐乐直接到了血海?
这不可能啊!
要去血海,必然要经过地府这边,难道他有什么捷径……等等!
阎君忽然想到,去血海要经过地府,这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但徐乐,似乎不在此列。
如此一想,阎君顿时方寸大乱,一边命人加快脚步,一边尝试与大帝联系了一下,但没有成功,心中不由更急。
在这阴间,唯一能镇住场面的,只有大帝了,他若是不来,怕会血流成河啊!
等等!
茶茶不是前阵子拿回了那件宝贝?
战斗力已然不可同日而语了吧!
阎君如此琢磨着,拿出通讯器,拨号。
但是在即将接通的时候,他又飞快挂断了,并抹了一把冷汗。
他这时候才回想起来,茶茶好像与徐乐有交情。
徐乐帮她拿回某件宝贝,这件事,他这个做舅舅的知道。
如果现在把茶茶喊来,阎君非常害怕,那个女人到时帮倒忙怎么办?!
阎君非常相信,这种事,茶茶做的出来!
本身就欠着徐乐人情,现在又是血海方面做事不厚道,以茶茶那种的性格,怕是会直接临阵倒戈,把阴间闹的一团糟。
一个徐乐就够闹腾了,如果再加一个茶茶,阎君只要想想那画面就感觉到一阵恶寒。
“快点!都给我快点!”阎君只能不断催促着,额头的青筋都快炸裂。
包括白无常在内的鬼差们都低头疾行,连个屁都不敢放。
与此同时,血海边域。
涛涛血海中,无数鬼兵像木桩一样伫立在海面上,任凭波涛汹涌,他们自纹丝不动,庄严而肃穆。
他们或是骷髅,或是恶灵,或是身体残缺的怪异存在,唯有身上的铁甲是统一的。铁甲上闪烁妖异红光,胸前统一雕刻着恐怖的鬼头,血浪拍过,血水就顺着鬼头和冰刃滑下,流入血海中,溅起一朵朵血色浪花。
他们是阴间的最高战斗力!
他们是阴间的战神!
他们,无所畏惧!
但此时此刻,数以万计的血海鬼兵,竟都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好像在他们面前,有着无数的凶禽猛兽。
高木挂断电话之后,就与几个血卫一起出来了。速度很快,因为一旦慢了,他们怕敌人已经挂掉,那就没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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