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枫的奖牌发得差不多了, 老唐也就回到了教室。
在给接下来的月考做完动员后,老唐说:“……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最近,在别的班上,有欺负同班同学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班是绝对禁止的。我们是一个团结的集体。如果有谁被同学欺负了, 你们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如果谁看到同学被欺负了,也希望你能站出来阻止, 或者来找老师。当然, 有些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和老师打交道。这样吧, 我叫人做了个意见箱, 已经钉在后墙上了, 箱子的钥匙只有我有。每天放学时, 我都会来开一下箱子。你们有什么悄悄话想说的,都可以写信投进信箱里。”
大家下意识回头看墙上多出来的意见箱。
老唐又说:“如果你们被外班的同学欺负了, 或者被别的年级的同学欺负了, 你们更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怕给我找麻烦。我作为你们的老师,你们的父母把你们交到了我的手上,如果在学校这片地方, 我都不能护住你们,那我枉为人师。除此以外, 如果是在校外, 你们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比如说被社会上的小混混拦路了,或者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也都可以告诉我。”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老唐叮嘱了学生一大堆后,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老唐说话时,坐在孟正和沈独清后排的任枫就小声地给他们俩科普,道:“二班的燕荣轩,你们知道不?就这个人,刚开学就让同寝的人帮他洗袜子,两个人差点在洗衣房里打起来,把生活老师都召来了。之后燕荣轩又闹出不少事情。十一放假时,他竟然花钱找外校的混混堵他们班的另一个住校生……”
孟正忍不住打断了任枫的科普,说:“你应该和我一样,是昨天才回到学校里的吧?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了解?”
“我是谁啊!我外班的朋友那么多,消息最灵通了。”任枫骄傲地说。
“出事了吗?”沈独清皱着眉头问。
任枫摇了摇头:“那个被堵的住校生叫蒋晓彬。蒋晓彬好像提前知道了燕荣轩的打算,最后不仅没出事,还想办法把这件事传到了老师的耳朵里。我听说,学校本来想让燕荣轩退学的,毕竟才刚开学一个月,他就已经闹出了那么多事情,这样的学生谁要的起啊!”
任枫很是忧国忧民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燕荣轩家里有钱有势,好像他爸爸是开公司的,然后他有个大伯还是小叔是当官的。他家里的人找了蒋晓彬和蒋晓彬的家长,因为蒋晓彬只是虚惊一场嘛,两家人经过协商后,蒋晓彬的家人选择接受了赔偿,算是双方达成了谅解吧。然后学校这边又被打了招呼,燕荣轩的妈妈说以后一定会管好他的。退学这个事就没有了。”
也就是蒋晓彬没有真出事,要不然燕荣轩肯定会被退学。
“学校方面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燕荣轩了吧?”孟正问。
“通报批评呗。”任枫说,“哦,然后燕荣轩的爸妈好像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栋房子,他以后就选择走读了。我听说,他同寝室的人恨不得放鞭炮,终于能送走这个瘟神了。但也有舍不得他吧,他对那些愿意巴结他的人很大方的。”崭新的好几千块的限量版篮球鞋,说送人就送人,这样的大方程度让人咂舌。
当他们聊着燕荣轩的八卦时,他们谁都想不到,燕荣轩和袁方之间原本可能会存在某种联系。但因为孟正的重生,这种不好的联系已经被斩断了。
没了袁方,谁受得了燕荣轩的欺负啊。就拿那个叫蒋晓彬的学生来说吧,燕荣轩欺负袁方时,他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会选择冷眼旁观,甚至到了后期也会成为施暴者,虽然不像燕荣轩那样过分,但他同样会毫无负担地叫袁方去给他洗袜子。可当燕荣轩欺负的对象换成他自己时,他就受不了了。有欺负就有反抗,有反抗就能把事情闹大。事情一闹大,燕荣轩的恶行就藏不住了。
至少就雅和初中来说,学校里的老师比孟正重生前还更早地意识到了校园暴力的问题,要不然老唐今天不会特意在班会上花了不少时间说这样的话。
悄悄地说一句,那个意见箱是老唐自己掏钱找人做的呢。
听任枫说了这么一大堆,孟正十分质疑燕荣轩的家教,摇着头说:“他的家长太纵容他了。他住在学校里都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住到校外去了,谁知道以后……”
没了老师管着,燕荣轩住到校外去说不定会出事。
“他们应该会雇个管家看着他的吧?”任枫努力想象着有钱人的生活。
“谁知道呢!”
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是孟正,他心里觉得燕荣轩的家人这样做不好,但他和燕荣轩毫无交集,也非燕荣轩的父母,没有必要对燕荣轩的人生负责。因此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了。
这天放学回到家后,孟正翻柜子找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空饼干盒。
这种饼干是周蓓丽给沈非浊买的进口饼干,盒子很漂亮。孟正用签字笔在自己的最有耐力男人奖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牌子放进了饼干盒里。他把签字笔递给沈独清,说:“你的奖牌呢?也放进这个盒子里吧,免得丢了。这些奖牌毕竟是任枫亲手做的,是他的一片心意,我们要好好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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