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荷醒了, 不想起床,全身懒洋洋的, 就连硬质的骨头也酥酥麻麻……同床多年, 品尝过无数次水乳交融的快感,料不到还存在着如此极致的沸点……熟睡了几个小时余韵还在体内回旋震荡。他不想睁开眼睛, 听觉倒是异常灵敏,耳边有柳大哥那“怦嗵”的心跳声。时间一定还早,柳大哥都没起床去晨练——他安心地赖着床。
“啊哟”鼻子被拧了, 原来柳大哥也醒来了啊。清荷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迎上柳下溪笑吟吟的脸。
“起不来了?”柳下溪轻捏着他的后颈笑着问。
清荷翻了个身, 背朝上趴着享受柳大哥消除疲劳的按摩,懒洋洋地问:“几点了?”
“快九点了。”掀开被子看清荷清荷肩上、背上的痕迹,已经坐起来的柳下溪垂下了头。赫然地想:还好, 没在脖子后颈留下衣服遮盖不住的明显印痕。昨夜的自己居然还像青春期的少年般火力全开不知节制沉溺于其中, 自制力逊于清荷呢……太美好了, 不是饥渴得到满足后的充实, 是满满溢出的绝顶幸福……
“好了, 我要起床了。”邹清荷反手拂开柳大哥滑向腰际的手。总觉得他那温柔地捏揉渐渐带有情色味, 心里某根弦又被触动,不制止他……再来一次去不了医院。
抓着柳下溪手臂起床的清荷, 撇开那些自己制造出来的抓挠之痕,直直地盯着他那包了白纱布的左臂问:“伤,怎样了?”
“已经结了痂。”裸着上身的柳下溪解开纱布展示伤口给清荷看。
伤口的确在结痂, 纵横交错的痕迹还保持其狰狞的原貌……清荷打着冷噤凝视柳下溪。
“一点也不痛!”柳下溪笑道, 伸手去戳自己的伤口。
邹清荷连忙抓住他的手指, 说:“我来涂药。”
柳下溪出门虽然仓促,但还是把小成给他的药膏、纱布带在身上。没有拒绝清荷的好意,任由他细心地涂药上纱布。
医院是邹清荷讨厌前往的场所,虽说没到彻底绝足的地步,浅浅的心伤还是有一些。如果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这个全身检查没必要去做,但不去检查柳大哥心定不下来。幸好柳大哥只送他到医院门口没跟进去,不过他没有借机偷懒,还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进行了各项检查。经历了“视触叩听”,不得不回答一些隐私性话题,接下来是验血,照X光、CT等,折腾一上午,邹清荷更加讨厌医院。走出医院,看到柳大哥的微笑,他心里的不舒服才淡化掉。
上了车,柳下溪把饭盒装的炒面和矿泉水递给清荷,愉快地说:“清荷,挑到好地方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原来柳大哥没进医院是为了找旅游地,“真的?是哪儿?现在就走吧。呵呵,你不是说随意走到哪算哪儿的么?”做B超检查前喝了不少水的清荷,只要了炒面不想喝水。
“鹤雁湖。”柳下溪拿出旅游地宣传册子摆到清荷膝上。他在附近买餐点,很凑巧旁边有家旅游社,进去要了些景点的资料,一眼就被鹤雁湖的风景照迷住了。
快速吃完炒面,清荷认真看册子,一边看一边惊讶地问:“真的有娃娃鱼、仙鹤、白天鹅?”
“就算没有这些也无所谓。”被风景照迷住的柳下溪不在意这些世人眼里的珍稀动物。
“嗯,餐饮住宿齐全,水、陆活动也多。我想试试冲浪飞车和火箭蹦极。”
柳下溪笑道:“不想试双人自驾快艇?”
清荷哈哈大笑道:“嗯,许多项目都值得试一下。”笑得太过,没恢复原状的腰、臀等部位向主人抗议使得他的笑声半截叫停难受地拧起眉头。
“想要疯玩得先保存体力。”他的表情柳下溪都看在眼里了。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公路,他拿了搁在后座上的软垫,拍拍自己的大腿说:“三四小时的车程,你要不要先睡一睡?”
“好。”清荷不跟他客气,软垫放在柳下溪的大腿上,曲着身子倒下头枕着软垫闭上眼睛。他的体力虽然跟不上,精神倒是很亢奋,闲闲无事随口说:“呐,柳大哥,你说男人怎样才算浪漫?”
柳下溪想了想,嘴角忍不上翘,调侃道:“‘山色稜层出,荷花浪漫开’,就是我享受到的浪漫。”
“……啧!”邹清荷听出其中的隐意不满地噘起嘴唇。
柳下溪笑问:“怎么突然提这个词?嫌我刻板无趣是名无聊男子?”
“才不是!偶尔的感触,别放在心上。”
柳下溪继续追问:“看到四哥送花给四嫂,羡慕她?”
“怎么可能?每次送花给你的是我哩。啊,你送过一次……大男人的送花多别扭!”
“难道我们也有所谓的‘七年之痒’?”不对吧,在一起也十年了。
“不是!”清荷以斩钉截铁的口气否定。
“哪是为什么?”柳下溪不打算放过他,紧咬着不放。
邹清荷笑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昨天我剪了几枝月季放在客房里,小成说我浪漫……”他说不下去了。当时胡思乱想了一番,回忆和柳大哥相处的点点滴滴,找不出可以称之为浪漫的如诗情画意的往事,所以才想制造一些特别的深刻的回忆。
“你啊!”明白清荷一番心意的柳下溪腾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脑袋,哈哈大笑道:“有人说富有诗意,充满幻想才是浪漫;也有人说纵情、任意,不拘小节做一些平常人不会做的事才叫浪漫。我的看法则简单多了,情侣之间有存在为对方着想的心就是属于两人独有的浪漫,彼此带给对方快乐和幸福不就是浪漫的行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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