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问齐宁:“杀他的凶手是‘真假’兄弟?”
齐宁轻轻呼出一口气, 说:“从杀人手法上判断是他们没错。命中心脏的子弹本该令汉斯当场死亡, 但他在中弹之前主要穴道被长针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进入心脏……等‘真假’兄弟离开后他大声发出惨叫, 封住穴道的长针被震动移位当即死亡。‘真假’兄弟的可怕不是把人杀死,而是令死者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承受死亡即将来临的绝望。”
“看来他们这种所谓的杀人专家,杀人时都有自己的习惯……”柳下溪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双手, 没办法想象感觉不到痛楚的死亡滋味……他摇了摇头, 重新盯着齐宁,问:“你故意假扮汉斯的理由是什么?”
“好奇,想会会他们。”
柳下溪皱眉, 不相信齐宁的他, 怀疑地盯着他, 冷笑道:“别骗人,你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巧遇!”
“你啊, 越来越多疑了!”齐宁睁开眼睛转头望他, 嘴角轻轻扯动强行挤出笑容。
柳下溪的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瞪着齐宁说:“最近‘偶然’频繁出现, 不得不持怀疑态度。以你的个性买几瓶酒不会绕道去法国,来回的路费就够你受了。比起几瓶红酒, 对三哥而言你早点回来更令他高兴。”
“你这个现实主义哪能领略浪漫情趣的奥妙?!”齐宁大笑起来。可惜乐极生悲,笑得太大声扯动身上的伤口,痛得他整张脸扭成一团。
浪漫情趣?现在哪有空闲聊这个话题?柳下溪恼火地道:“别浪费时间, 说实话吧!”
齐宁收住了笑, 眨了眨眼, 低声说:“老六,专搞情报这一行的也不容易。真真假假的情报都有时效性,分析其真伪最耗人力脑力,一旦过了最具有价值的时间段,前期的付出都是白费。汉斯在情报界名气不小,是指他卖出来的情报可信度极高。他擅长藏匿行踪,想找到他很难。我有事找他,查到他藏身在法国后立即动身,没想到有人赶在我前面杀了他。我在汉斯的尸体上搜出那张转交到你手上的数据卡,可惜卡被血浸过里面的数据残缺不全。我想知道汉斯临死前是否对‘真假’兄弟透露了我想要的情报,所以才假扮汉斯引他们上钩。正如我所料,这对兄弟很快咬上来。彼此追逐了一段时间,国内突然传来寻找汉斯下落的讯息。我们两方面着手,我继续跟‘真假’兄弟周旋,我的部下调查约翰牧师。调查发现约翰牧师很神秘,不是单纯的传教士。我收到调查报告后起程回国,‘真假’兄弟也追踪而来。约翰牧师应该发现我们的人在调查他,躲在四合院里不露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只在周围监视,没有潜进四合院里,没想到他死在地下室。”
柳下溪见齐宁停下不说了,问他:“那块黑色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齐宁微微一笑,道:“詹姆斯•贝里提供给我的样品。那晚我假扮汉斯前去拜访他,等他老婆睡了后,他带我去书房把黑石头交给我,希望我为他找买主。条件是不能交给军方,只能民用。他说牧师骗了他,不想继续由他摆布。但他对这项研究本身极有兴趣,想凭自己的力量继续研究下去。”
“牧师骗了他?”
“牧师跟他合作之初故意模糊概念,说好了这项研究不用在军事上。他太天真了,科技跟国防息息相通,怎么可能独立发展?詹姆斯•贝里非常固执,是一个不合格的学者型军人,服役期间对军队制度,长官的强硬作风相当反感,连带着憎恨一切与军事相关的事务。老六,你别用怀疑的目光瞧我,我说的是实话。他这个人,我还是蛮尊敬的。那天晚上,我们聊得很愉快,就像多年没见面的老友。他本人也没有察觉危险,我料不到有人会杀他,只派了人在附近监视,没有发出保护指令。我回到以汉斯名义登记的宾馆,设置陷阱等待‘真假’兄弟上门。老六,给我递杯水过来,我要吃药。”
说到关键部分话题又被岔开了。柳下溪苦笑了一下,给齐宁倒了杯水,扶他坐起来吃药。
“那对兄弟没来,我白等了一晚。”齐宁靠在高高竖起的枕头上,闭着眼睛说:“早晨我得知了詹姆斯•贝里的死讯非常吃惊。想到汉斯的身份不能用了,必需马上把手上的资料交给国安……”
“假汉斯的尸体是谁的?”
“假相,没有尸体。我跟国安上层沟通后,自导自演了一出跳楼自杀的无声默剧。赶到现场的大部分是国安的人,分局刑警只是配合他们行动。汉斯没有亲人,他的尸体无人认领。我手上有他的血液样本和头发等一些证明其身份的物件。令人意外的是美方没有派人前来调查,由此判断他们早就知道汉斯死了。我在分局见你插手这案子,才决定把你扯进来。后面的发展你也猜到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柳下溪深思了一阵子,道:“大致的情况我了解了。在东皇酒楼跟你们交手的是‘真假’兄弟吗?”
“我不能确认。”
柳下溪一惊,连忙问:“怎么?你们不是抓住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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