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下溪提及“周详的计划”时, 局长的眼睛亮得吓人, 压低声音问:“你有什么计划?”
柳下溪微微一笑,说:“我们不需要把动静搞大, 由我去替换李主任当人质。”他心想:这么短的时间哪想得出周详的计划?
局长脸一沉,不高兴地说:“别嬉皮笑脸敷衍我!”
柳下溪摆着双手道:“叔,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心里有底!”
局长横了他一眼, 说:“把你的底牌掀开, 让我瞧瞧。”
“只要不逼急了芾先生,他不会胡乱伤人。”
“你又不是他!怎么能肯定?!”
“一个人制造不了神话。如果他只会胡乱杀人活不到现在,就算他个人力量再强也敌不过一国之力。芾先生这类人恃才傲物自视过高, 他的盲点就在太相信个人能力, 不会去配合他人也没有协调性, 更不会把他国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为什么一直耗在东皇酒楼?那是他用眼用耳收集、分析情报。他为什么单单抓住李主任当人质?除了方便逃走,还因为他来自外地, 对北京的环境以及所发生的事不够了解, 需要向导。他见李主任一来,我们警方就撤退, 认为李主任级别最高,知道的事多。但他抓错人了, 李主任绝对不会协助他……”
局长的耐性被柳下溪磨光了,打断他的话,追问道:“你的计划呢?”
“还在酝酿中。”
“不把你的计划说出来, 不会由着你乱来!八局牺牲了两位探员, 又有局里的刑警重伤, 加上李主任被挟持,他手上沾的不仅仅是人命,各方面的人都不会放过他!我们迟迟不行动,意味着什么?对犯罪者心生胆怯采取消极妥协的态度?被对方吓破了胆?还是故意轻视人命、人质?你让上面的人怎么想?不拿出一份说得通的计划,你要我怎么跟上面交待?小柳啊!你是也是明白人……唉……”局长叹了一声,烦燥地抽着烟。心想:小柳你怎么突然变得糊涂了?不明白我身为局长也是有难处的?市局刑警迟迟不展开追捕行动,分分钟钟会被人指责、质疑……就算你的顾虑正确,不想扩大牺牲,但大家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看法,统一不了的!我们身为执法者,面对危险也是要硬着头皮顶上!
柳下溪盯着局长手边的红字头文件夹问:“八局那边有什么布署?芾先生的一举一动应该瞒不过他们。他现在躲在哪儿?”
局长把文件夹甩给柳下溪,说:“芾先生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八局已分不出人手对付他,此事全权交给我们局里负责。”
“消失?!”柳下溪一怔。这出乎他的意料。心想:现场有八局的三名狙击手,加上军方的狙击手和情报收集者,有五个人盯着挟持了人质的芾先生,怎么消失的?记得那附近也安装了电子监视系统……想到这里,他打开局长给他的文件夹。里面装着新签发的通缉令与芾先生在他国的犯罪档案……杀人手法有:双手扭断脖子;一掌击碎颈骨;一拳爆裂心脏;一脚踢裂脾脏……四肢被活生生的扯断,血肉模糊的五官……这些触目惊心的伤亡照,虽然是复印件却还是能感受到上面传递出来的哀鸣、血腥与残虐。
柳下溪头靠着椅子往后一仰,右手揉了揉双眼,接着轻拍额头。过了片刻重新拿着档案往下看,伤亡者的身份……死者全都是些非富则贵或者有特殊经历的人,伤者多数是保镖、警察或者军人。看来这位芾先生不会轻易对普通人下手,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他放下文件夹问局长:“叔,怎么没有今天的资料?我记得那附近装了监视系统,是电子文档吗?”
“没有,监视系统被毁了。”局长叹了一口气。
“目击者怎么说?”柳下溪的眉头拧成一股绳。
“只告知了结果,没有讲叙过程。”局长站起来,给柳下溪倒了杯水。
柳下溪站起来帮他整理办公桌,倾空了烟灰缸,问:“叔,您收到逮捕令后做了些什么安排?”
“通知全市巡警、员警寻找他的下落,发现他的踪迹后不要私自行动,立即向我汇报。”局长扫了柳下溪一眼,突然把头上的帽子丢在桌子上,叹着气说:“追捕芾先生,我会从各分局抽调人手过来,你们专心负责詹姆斯•贝里被杀一案吧!”
“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行动,只是觉得时机不对,掌握的情况太少,贸然行动不明智。”柳下溪抬起手腕看表,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四分。“叔,给我一点时间。有几个人我要先见见。”
“小柳……”局长欲言又止。他心里烦燥忍不住去摸烟盒,一捏,烟盒空了。直视着柳下溪问:“需要多长时间?”
“二十四小时。”
局长点了点头,说:“我会做好二手准备。”
“我想跟八局的领导见一面……”
局长不欣赏八局的局长,给他建议:“想要情报不如找七局。”
柳下溪想了一下,说:“还是由您出面好了,找他们要齐全部案件的资料还有依诺公司的。约翰牧师的不必找他们拿,这案子军方在调查。”接着又问:“重伤的刑警在哪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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