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荷踩着脚下的积雪暗自嘀咕着说:“真厉害, 有阳光照射这里的雪居然一点也不融化。”户外的温度很低,不知道是零下多少度。风很大, 吹在脸上生痛, 木木的。他把帽子兜在头上,顺手摸了摸干燥的嘴唇。他偏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柳下溪, 只见柳大哥低垂着眼睑不知道想些什么,表情显得很严肃,一点也没理会大风吹得他的头发往一边倒, 他的嘴唇也很干燥有细小的裂痕。
“冷嘛?”柳下溪感受到他的视线回头问。
“还好。”清荷摇了摇头。他身穿租来的橙黄色滑雪服很保暖, 只有脸被冻僵了。他嫌橙黄色的衣服太显眼想跟柳大哥一样选蓝色的,被柳下溪否决。柳下溪认为他是初学者,滑雪服的颜色越鲜艳显目越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润唇膏递给柳下溪, 说:“你的嘴唇裂了, 擦点润唇膏。”
柳下溪没接, 摇着头说:“等到了餐馆再用。”他觉得戴着厚厚的手套擦不好唇膏, 脱掉的话又很冷容易冻坏手。
柳下溪拦了一辆路过的空马爬犁, 和清荷坐上去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附近的东北风味的餐馆。
餐馆没什么客人非常冷清, 见有客人上门很热情地迎了上来。清荷把三哥列的菜名儿报了出来,说是要打包带走。餐馆服务员却建议就在餐馆里吃, 热菜带回出租屋变冷了不好吃。
清荷想打手机给三哥叫他们过来,拿出手机一看,接收讯号很差不能打。最后决定找餐馆弄个小炉子买点火炭回去热一热。
柳下溪坐在餐馆的角落里, 脱下手套从口袋拿出纸和笔画素描。
清荷和服务员商量好后给自己擦了润唇膏后走到柳下溪身边, 见他专注地画着偷袭过他的女杀手。举起润唇膏轻轻地给他擦嘴唇, 一连串动作很轻巧没打扰他画画。他满意地看着柳下溪的嘴唇恢复了光泽,一回头发现服务员惊讶地偷瞄着他们。微笑着很不好意思地挠自己的头发。
柳下溪画好网名叫漫步的女杀手肖像,对清荷说:“帮我问问服务员,以前有没有见过她。”
这家餐馆的服务员说没见过。清荷拿着这张肖像画跑去附近打听也是一无所获。她昨天到过停车场,也没人记住她的长相。清荷返回餐馆把肖像画还给柳下溪,见他还在画,这次画的是蓝祥群和邵帆。
餐馆的服务员指着蓝祥群的画像说:“我记得他!初四、初五都在我们这儿吃的午饭。”
柳下溪眼睛一亮,问:“他和谁在一起?”
“滑雪场的高教练。是他出钱请高教练吃饭,高教练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服务员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说:“大约再过半小时高教练会过来吃饭。”
柳下溪把邵帆的画像递给服务员看,服务员摇着头说:“没见过他。”
他们等了将近半小时,一个瘦瘦高高穿着红色滑雪服的青年走进来。
服务员小声对柳下溪说:“他就是高教练。”
柳下溪打量着这青年:瘦削的马型长脸,眉头颜色浓,眉尾的颜色很淡,看起来像两颗蚕豆;眼窝内凹,眼球呈墨蓝色;鼻梁高高隆起鼻翼宽而平;嘴的唇线很长,下唇比上唇厚。柳下溪揣着三张画像走到他桌前,微笑着问:“高教练,能耽搁你几分钟吗?”
高教练狐疑地看着柳下溪,问:“什么事?”
清荷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说:“高教练的饭钱算在我们帐上。”
高教练听他这么一讲,立即热情地招呼柳下溪,“坐下来说。”
柳下溪坐下来把邵帆的画像摊在桌子上,问:“认识他吗?”
“认识!他不就是小邵嘛。这小子滑雪是跟我学的,算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运动神经超好,胆子又大不怕摔,才学了三天就敢挑战高级雪道。我们滑雪场开张,他常来这儿玩,才玩了两年,滑雪技术快赶上我了。”
柳下溪把蓝祥群的画像铺放在蓝祥群的画像上面,问:“他呢?”
“这小子不行,运动神经很差。好在人很聪明,摔了无数次跤也没有受伤。我觉得他滑起来放不开手脚,身体的平衡差点,只跟我学了一天半打退堂鼓不学了。他是小邵的朋友,小邵介绍他来的。”
“认识她吗?”柳下溪亮出漫步的画像。
高教练摇头,“不认识。”
柳下溪收起画像,站起来对高教练伸出右手,“谢谢你。”
高教练惊讶地看着他,被动地站起来跟他回握,说:“你们想学滑雪,我可以给你们折扣。”
柳下溪笑道:“下午我们去滑雪场找你,请你带我们查看场地。”
“好啊。”高教练满口应承。
清荷付了帐和柳下溪提着饭盒坐马爬犁回出租屋。下了马爬犁,清荷笑着问柳下溪:“有没有把握赢齐哥他们?”
柳下溪耸耸肩,说:“难说,把握不大。看样子齐宁很熟悉这里的场地,而且他的技术超一流可能超过专业运动员。他往下直滑降居然没激起半片雪花,这一点很难做到,我不如他。想赢他只能挺而走险找捷径。跟他比起来三哥的速度虽然快,却不擅于排除阻力,赢他不难。”
“别找捷径了,输就输吧。”
“三哥跟你谈了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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