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荷点点头, 思考了一会儿说:“柳大哥,实情会不会……鲍老师没有向你或者警方出示那些证据是为了要挟对方?怕放在家里不安全故意把证据寄放在他处。他们彼此牵制最终失去平衡惹来了杀机?”
柳下溪觉得吃饱了, 放下筷子双臂搭在清荷的肩膀上, 把头靠了过去,喃喃低语道:“未必, 他应该料不到东西会滞留在刘记者家里没有及时送到我的手上。唉,我们的猜测与推理多少有些不尊重死者。”鲍禁的真正心意与实情,随着他与前妻被杀一起被埋藏了。
清荷反手轻拍他的脑袋,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柳大哥累了, 主要是精神上累。
“寄放……邮包……”柳下溪若有所思。
“?”清荷疑惑地扭头看他。
柳下溪笑了,抬起双手揉搓着清荷的脑袋,“清荷, 谢谢你!”
“什么?寄放, 邮包, 怎么啦?走邮局还不如直接快递。”
“快递……你下午要回公司吗?”柳下溪问。
“不用。明天休息, 后天正式上班。”
“陪我去一趟门头沟吧。”
“好。”
柳下溪看了看表, 坐回办公桌前拿出新的鉴证报告, 目光落在易惠美的遗物栏目……白色围巾一条,判断:初次使用;无商标出产地不明。接下来是长、宽、质地的描述;上面沾有死者的数条长头发与死者的皮屑。柳下溪想了一下, 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拔到鉴证处,说:“请你们再次鉴定易惠美的围巾,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要漏掉。”
等他打完电话, 清荷问:“围巾怎么了?”
柳下溪说:“如果她生前戴着厚厚的围巾, 凶手用电棍偷袭她的颈部很不方便。我怀疑那条围巾不是她的。”
清荷想了一下, 摇着头说:“邵刑警和蓝祥群应该不会大意地留下这个证据。一般质地的围巾有静电,容易吸入人的毛发或者皮屑。”
“如果围巾是她的,凶手袭击她后重新动过围巾缠住了她的脖子。凶手拖或者抱把她丢进垃圾桶里时围巾有可能无意之中沾上了凶手的毛发。”柳下溪打开抽屉拿出易惠美的档案夹,调查档案上没有写她入住酒店时的衣着打扮。“如果那是一条新围巾还没被使用过,邵刑警或者蓝祥群的毛发不会留在上面。他们两人的体形差不多,假设他们作案前准备了两套一模一样的装备……”他一边沉吟一边把东西收好锁上抽屉,扬手把车钥匙抛给清荷说:“走吧,去易惠美住过的云一酒店调查一下。”
清荷站起来跟他一起离开,边走边问:“鉴证人员检查时没发现围巾上沾有其他人的毛发吗?”
“一件凶杀案需要鉴证的东西总是很多,没特别强调鉴证人员会有所忽略。”他打开对讲机询问了前往东城区搜查的警员。那边的回答是:没发现对方的踪迹。他调整了对讲机的频率寻找江长源,信号很不好噪音太大,彼此听不清对方讲些什么。
“清荷,我坐警车过去,你开朱玲的车跟在后面。”柳下溪找在车场待命的警员拿手机拔给江长源。电话接通后,他立即问:“江队长,你那边的情况怎样?有眉目了吗?”
江长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分了两队人马搜寻他的下落,搜山的那一队讯号不好,联络方面断断续续。区里搜查的这一队由我亲自领头,抓了一批以前跟小邵走得近的年青人,他们不知道他的下落。这些家伙说小邵自从考上警校就跟他们断了来往,彼此装着不认识。以前他是他们的头,大家怵他,当了刑警后更加不敢招惹他。那臭小子从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坏蛋,偷鸡摸狗欺凌弱小的事常做。”
“跟他父母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他们说话的口气很冷淡不愿意跟我们多说。可能要明后天才会回北京。”
“江队长,抽出两三个人拿着邵刑警的相片去邮局和快递公司咨询一下。”
“咨询什么?”
“询问一下他近几年是不是常对外邮寄、邮购东西,以及快递公司的取件、送货地址。”
“好!”江长源回答得很响亮,“我亲自去。”
“不,你继续带队搜查,派人去就行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江长源打电话过来兴奋地说:“柳处长,有新发现!汇民速递的快递员小曾跟邵帆长期有业务来往。小曾说他到过三个地方收件,一个就是小邵原来的住处;另有一处常常是由一个女人送、接快件;第三处一般深夜叫他上门取件。每一次取件东西都包得很严实,开始小曾还会问他寄的是什么?他回答说是精密仪器。最初小曾撕开包装看过,不认得那是什么。后来他们长期合作,小曾再也没检查过他的包裹。”
“另外两处的地址在哪里?”
“地址在……这两处离教师村都不远,刚好是一左一右。”
柳下溪记下地址,叮嘱他:“先包围这两处等我过来。江队长,你直接赶到有女人出没的住处,要小心警戒他手里的武器,谨防他挟持人质,我马上赶过去!”
跟柳下溪同车的刑警叹道:“这位邵刑警‘狡兔三窟’料不到行迹败露在快递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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